清晨。
戚彤雯摸着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卫生间,镜子里映出脖子上的红痕,她不禁暗骂一句:“混蛋!”
她随手拿起粉扑,盖了几下才勉强遮住。
“粥在桌上,鸡蛋在水池里,三明治妈现在热……”一大早穿着围裙的戚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她没有注意到女儿l的异样,只是喃喃自语:“昨天夜里突然听到赛恩斯在叫,是不是发情了?你们要不要给它找个对象?”
戚彤雯大概猜到昨晚母亲听到猫叫声是什么时候。那会儿l蒲子铭把赛恩斯赶出房间,把房门给反锁,赛恩斯在门口叫了好一会儿l。
她低着头,搅动了一下粥里的勺子,不让母亲看到自己通红的脸:“哦,赛恩斯早就做过绝育手术了。昨天晚上……可能它自己在玩吧……”
早上的赛恩斯脾气有些不好,戚彤雯本来想哄它,可它头一扭,高傲得很,还在记昨晚的仇。
戚妈妈不明所以:“赛恩斯这是怎么了?平常不是最黏你吗?”
戚彤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大概是起床气吧。”
戚妈妈听得一头雾水,猫还有起床气吗?可是又没有人去叫赛恩斯,它是自己醒的。
过了一会儿l,蒲子铭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赛恩斯看他更生气,直接尾巴朝他,留下一个孤独冷漠的背影。
戚妈妈觉得还是夫妻俩和赛恩斯之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赛恩斯这是同时生你俩的气?”看样子气得还不轻。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戚彤雯看蒲子铭:“你说。”
面对戚妈妈“求知”的眼神,蒲子铭轻咳一声:“赛恩斯就是单纯闹脾气了,随它去。”
“喵!”赛恩斯恨自己不能口吐人言,竟被这两脚兽颠倒“是非黑白”。
出门后,走去地铁站的过程中,路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昨夜刚复温情的小夫妻。
蒲子铭轻轻哼了一声:“我还没有和它计较,它倒是先记起我的仇了。”
戚彤雯觉得他又好笑又幼稚,但还是十分捧场:“我们蒲老师胸襟宽广,就不要和一只小猫计较了。”
她的耳垂还有些红,因为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靠近地铁站,人流量就变多了,蒲子铭紧紧抓住她的手,为她挡住一些前方的人流压力,在这种有限的空间里面,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又很近。
戚彤雯抬头看见他的下颚线,十斤肉没白长,是比之前要圆润一点,蒲子铭更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这条下颚线要更锋利一点,更冷酷一点。
他们上学的时候,蒲子铭永远有一堆嘻嘻哈哈的朋友,不熟的人会觉得他很好接近,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边界感很强。
戚彤雯能察觉出他性格里有危险的一部分,谈恋爱的时候,她见过他生气翻脸的样子。
那是一场男生的饭局,戚彤雯和蒲子铭谈了有段时间,便以家属的身份出席,大约也有把她介绍给自
己好朋友的意思。
当时桌上有个和大家都不太熟的男生,言语之中对戚彤雯多有轻佻。那也是戚彤雯第一次见蒲子铭生气。
蒲子铭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脾气实在太好了,看上去也没什么原则,是个体贴细致的好男友。当然有些地方还是因为没有经验显得笨拙。
事后蒲子铭还和她道歉:“今天是我组的局,本来叫的都是我可以信任的朋友,关系也比较熟,没想到……还叫了……过来……雯雯,我向你保证之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后来好几年,一直在他们婚礼上,才有知情人偷偷告诉戚彤雯:那天你们吃完饭回去之后,蒲哥就把关系网梳理了一遍,直接和某人不来往了。?()_[(()”
蒲子铭确实做到了对她的每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