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
这世上就是有她这样的贪婪的痴情人,她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她度过了今日,但度不过余生的日日夜夜。
这余生的日子,可是还长着的吧。难道她就任凭自己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任由心中的春天,任由心中的那抹微红,一点点暗淡下去,暗淡下去,直至烟消云散吗?
二奶奶骗不了自己,她清楚,她自己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心,臣服于此,安心于此。
她作罢了。
二奶奶扬起手来,从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中,拔出一根白发来。那是一根刺眼的白发,夹杂在如云秀发中那么的不协调。
曼妙年华,何事竟惹得白了头?二奶奶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着。
她欲哭无泪。
重山出外买脂粉还没回来,二爷早早起身到制坯房忙活去了。
最近,房家的瓷器销量异常的好,二爷和四爷又像忙着制作鸳鸯转香壶那段时间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在制坯房做事一做就是一天。
二奶奶走出屋子,走出房院,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她急急的按照上次跟随二爷的路线走,她要走到她看到的那个女人红酒肆那边去。
她想亲眼见一下那个酒肆中,让二爷身心牵挂着的女人。
当时的路,二奶奶因为神情恍惚越走越远,直到走进让她受辱的胡同。
但这些天来,二奶奶在心中无数次的回想过那天走过的路,她早已在心中记下了,她不会再走错,更不会像上次一样精神恍惚迷失自己。
她现在,已不再惧怕什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种勇敢,完全在她内心里,占据了上风。
女儿红酒肆今天竟然没有开张。
二奶奶走到紧闭着的酒肆大门前,朝里面听了听,里面寂静无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大门,一声又一声,声音低缓但有力。
此时,云姑娘正在酒肆的内间,她躺在床上,同样有气无力。
她在心里思念着二爷。
二爷已有多日不曾到酒肆来,她也多日不曾见到他了。
心中的思念像刀,一刀刀都在剜刻着她的心。
除了等,除了忍,云儿已做不了其它。
但这种等待,也是有限度的。云儿直把自己等到有气无力,连酒肆的门也不想开张了。
突然,躺在床上的云儿听到,有人在拍打大门,声音低缓但持续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