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谋逆终是未遂,陛下念在勇毅侯往日对大熙的贡献,免除了勇毅侯的死罪,将他流放戍州,用其余生来偿还这不臣之心。臣入仕,不过是为施展抱负,以求朝堂百姓之安宁。如今得遇陛下此等‘以德报怨’,怀揣仁慈之心的明君,是臣之幸。”
言绥俯首高喊:
“陛下仁慈,万民之幸。”
能入朝为官站在朝圣殿上的大臣皆是嗅觉敏锐之人。
言绥此等话一出,不附和岂不是代表他们不认同庆熙帝是明君。
不消片刻,便有臣子附和。
“陛下仁慈,万民之幸!”
庆熙帝走下龙椅,主动扶起言绥:
“得遇晏安如此良臣,也是朕之幸。”
言绥谦逊道:
“臣惶恐。”
“君臣一心”“得遇伯乐”的戏码看的萧鼎咬碎一口银牙。
原被庆熙帝摔在他脚边的折子被他紧紧捏在手中。
言绥!
这个打乱他谋划的名字被他内心杀气四溢地念了又念。
萧鼎有预感。
不除此子,定成大患。
慈安宫的佛堂内燃起了香。
萧太后跪于佛像前,虔诚礼佛,祈求谋划达成,诸事顺宜。
檀音快步而进,将手捧的佛经焚于盆中。
今早朝圣殿发生的一切已被她知悉,她尽数告知萧太后:
“辅国公进言斩首燕氏一族。”
萧太后睁眼,低眉敛目的佛陀尽入她眼。
燃起的香上飘出的烟将她沉着的面容变得模糊。
她捻弄着佛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到手中的珠串断开,紫檀木做的佛珠散落一地。
“陛下并未同意,勇毅侯依按原旨流放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