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脸色骤变,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咬着牙强装镇定,却藏不住眼底的慌乱,大声辩解:“你们这群蠢货,定是查错了!我娘分明还在城里,前几日身子不适,我才备下那些东西。”
赵云川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嘴硬呢?空口无凭,你拿得出凭证,证明确有此事?”
李猛一时语塞,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关节泛白。
其他犯人见状,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立马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叫嚷:“大人呐,我就说他满嘴谎话,李猛心思诡诈,想拉我垫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才是主谋!”
推官猛拍惊堂木,“肃静!”两字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满堂瞬间噤若寒蝉。
他目光森冷,紧盯李猛:“你若老实交代,念在尚无重大伤亡,量刑时或可酌情轻判;再这般胡搅蛮缠、妄图蒙混,休怪国法无情。”
李猛身子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心中叫苦不迭。
他深知自己的对不起赖东家和知府,自己不过是枚弃子,可一旦道出实情,家人必遭报复。
犹豫再三,他“扑通”一声跪地,磕了个头,压低声音:“大人,我认下这纵火未遂的罪,背后并无指使之人,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太好,我眼红,所以才放下这般恶事!”
推官眉头拧成个“川”字,他目光如炬,紧盯李猛,再次拔高音量:“那他状告你打着知府大人的旗号为非作歹,你承不承认?”
李猛“扑通”一声跪地,挺直脊背,梗着脖子,神情激愤,言辞凿凿:“绝无此事,我李猛可以对天发誓,我都没见过知府,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天地良心呐,大人明察!”
推官的目光仿若实质,缓缓移向其他几个犯人,眼神威压十足,声音冷厉:“你们怎么说?”
犯人们对视一眼,纷纷磕头,异口同声回道:“回大人,李猛所说句句属实,许是他听错了。”
语气利落,毫无破绽,好似提前演练过一般。
堂内一时陷入僵局,古代又没有录音笔,没法留存声音铁证,仅凭人言,这几人要是咬死不认,着实棘手。
赵云川暗暗攥紧拳头,面色阴沉,心中权衡着该使什么法子才能撬出真话。
但他知道,没有证据,这个指控恐怕就不能成立了。
赵云川深呼吸口气,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开口:“那可能是赵某听错了,赵某也是怕知府的清誉被这等子小人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