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那个火堆已经成了灰烬。不过能看出来比昨夜大了好些,应该有人不住往里面添柴火。
这人,竟是整夜都醒着?
我吃惊不已。
外头的雀鸟一直在嬉戏打闹,无人打扰,可见这个地方没有被追兵发现。
心稍稍安定些,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放到一旁,而后,坐起身来。
他睡得很有些沉,并没有发现这些动静。
正当我想着,要是有追兵来到他兴许也发现不了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眉头微微皱着。我忙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探去,略有些烫手。
正当此时,他睁开了眼睛。
许是因为皱着眉,那目光有一瞬的凌厉。看到是我之后,那眉头却松了下来。
“你发热了。”我说,“定是那伤口的缘故。”
他“嗯”一声,坐直了,扶着墙站起身来。
我见他有些吃力,忙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我无妨。”他将剑系在腰上,道,“天亮了,须得尽快赶路。”
我说:“你昨夜一直没睡?”
“睡了一些。”
“可你怎坐了起来?”我问,“坐着怎么睡?”
“伤口疼,躺着睡不着。”他说,“坐着反倒好些。”
我不信,还要再说,他却已经往外面走去。
那匹马仍乖乖待在外头,正在吃着草。
他将马解了,示意我上去。
我知道他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看他一眼,只得上马去。
未几,他也上了来。与昨夜一样,就贴在我的身后。
见他拉起缰绳,我一把接过来,道:“说好了我来。”
他也不坚持,松了手。
天色还没有全亮,不过足以让我看清我们的置身之处。方才藏身的那处破庙,在一处土坡底下。出来之后,四周全是绿油油的庄稼,田野茫茫,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