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后不能剧烈运动,她又缓了几天的时间,等到7月底,她开始把山下的东西,往山上搬去。
之前在山顶探索的那一个月,云溪已经在那个石洞储存了一些柴火和保存火种用的木蹄层孔菌,稍微整理了一下那个石洞,现在只要搬运一些东西上去就好。
接下来的八月份,她打算依靠采集和狩猎为生,到了九、十月份,开始储备过冬的粮食,冬天到来时,深居简出就好。
她没办法每天下山去找沧月,但可以每隔一两天,就去和沧月相会。
或者,她可以夏天的时候,暂住在溶洞口的营地中,等到冬天的时候,沧月住在溶洞中,她就住在石洞中。
春天到来时,她们可以一块去重新标记领地。
云溪在心中设想很多方案,可当她开口说:“我决定以后住在这个石洞中。”时,沧月听懂了,且显而易见地愣住了,接着,尾巴烦躁地拍了拍地面。
云溪接着解释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那个溶洞太潮湿了,我和你不一样,住久了,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沧月——”
没等她说完,她便看见了沧月朝她发怒的模样。
那琉璃般的淡蓝色瞳孔,从人类一样的圆瞳变成了动物那般的竖瞳,眼神充满危险和威胁意味,尾巴的鱼鳞跟着张开竖起,愤怒地拍地。
比自己体型大的生物发怒,总能引发身体本能的畏惧。
云溪不敢直视沧月愤怒的模样,颤着声,忍着恐惧,强撑着解释说:“我、我我不是背叛……”
“你,早就想走了?”
恐惧层层叠加中,云溪听见沧月这般问。
云溪点了点头:“我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待在那里。但是,那是因为我们不太一样,你能够适应潮湿的环境,你拥有强大的狩猎能力,我——”
依旧没等云溪解释完,沧月便愤怒地拍打着尾巴。
一而再,再而三听见“不一样”这三个字,她近乎崩溃,尾巴狂乱地在地上拍打。
石洞口瞬时沙石飞扬,她的尾巴胡乱拍打四周,击落了石洞旁的碎石块,她下意识担心自己误伤到云溪,把云溪推到了石洞里面去。
云溪被一股大力推搡进了石洞中,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她躲在洞里,蹲在地上,身上止不住地战栗,心头的愧疚和怜惜被极端的恐惧覆盖。
第一次见沧月这般狂怒,因为她的离开……
为何会引来这么大的怒气?
她不太能够理解。
她想过沧月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会生气,但没有想到,沧月会这么愤怒。
到底为什么?
洞外全是尾巴狂乱地在地上拍打的“啪啪”声,还有沧月尖锐愤怒而又痛苦的鸣叫声。
云溪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不停地呢喃沧月的名字。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不是抛弃了那个家,我确实是不能够适应那里……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不走了……
她在心底重复这句话语,脸色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
家?哪里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