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神色莫名。
珀西心里纠结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找准机会故作轻松地提道:“那个,你对这次相亲有什么看法?我觉得我们两个挺合拍的,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你怎么想?要不,我们试试看?”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做为一个oga能说出这么主动的话已经耗费他所有的勇气。虽然珀西也很介意拉斐尔在外的花边绯闻,但结婚的话应该能让对方收心吧?应该?
拉斐尔有些惊讶,注视着珀西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道:“也许你不太了解我的家庭情况,我是格林维尔公爵的儿子,我的兄长是路德维希元帅。虽然如此,但我只是公爵大人的私生子,没能获得格林维尔的尊贵姓氏,日后也没有继承家产的权利,公爵大人和元帅的荣誉都和我无关。我自知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令尊把你这样优秀的oga介绍给我,想必也是看中我父亲和兄长的势力,只是……”
说到这里,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却依旧柔和温顺道:“我和我兄长的感情并不好,他近来也有要结婚的想法,等他结婚后我就会搬出公爵的府邸,日后也有离开首都奥丁的打算。”
听出他语气中委婉的劝退之意,珀西心里有些着急:“我不在意这些事,我对从政没有兴趣,也不想在奥丁定居。”
拉斐尔又故作轻佻道:“但是,对于我这种没有继承权又不受重视的幼子来说,如果想日后的生活质量不下滑,最好的办法还是……嗯,我是吃不了苦的人。”
珀西知道他的未尽之意,像拉斐尔这种出身显赫却又继承不到多少家产的小儿子,很多都会选择迎娶年长有门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家联姻。
他咬牙:“我母亲是个商人,我是她的财产继承人,虽然不能保证能和公爵家那样奢侈,但也足够我们过上富足的日子。”
凝视着面前的oga那张真诚的脸,拉斐尔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漫不经心的面容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他沉默片刻后叹气:“可是,我已经死过两任未婚妻了。”
“什么?”珀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拉斐尔垂下眼帘,把玩垂在胸前的雪白发丝,语气平淡道:“我是个不详的人,父亲告诉我,我的生身母亲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过世了,出生时因为异于常人的头发和瞳色还把接生的护士吓到,成年后又连续克死两任未婚妻。你真的不怕我把灾难和诅咒带给你吗?”
珀西依旧固执:“我不怕,是他们运气不好,不能怪你。”
奥丁虽然是首都,但因为距离教宗的永恒之城梵蒂冈十分近,有超过七成的群众信仰天主教,宗教气息非常浓厚,圣座格里高利十三世更是共和国建国以来最负盛名的大教宗。
因为连续死了两任未婚妻,公爵阁下都怀疑拉斐尔是克妻的命格,甚至考虑过把他送去修道院出家。
盯着珀西那双坚定的眼睛,拉斐尔很动容,喃喃道:“看来是怎么都不能劝退你,明明我已经做得很过分了,我们不过初次见面而已,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我见过你啊,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吗?”珀西终于忍不住吐露真相。
珀西的父亲曾是边境一个小星域的总督,后因管理基层政绩斐然,才得以进入国会。珀西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大学也是在当地就读,也就是在那里遇到拉斐尔的。
拉斐尔比他高一届,那时是表演系的学生,也是戏剧社的明星人物,珀西经常去捧场,但因为太过腼腆,两年里也只和学长说上几句话。
后来他父亲升官迁任,珀西也转学到奥丁,因为走得太过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向学长告别。
拉斐尔好像也记起这个学弟,语气犹疑:“珀西?那个经常在剧院坐第一排的小卷毛?”
“嗯嗯,那就是我,”珀西连连点头,感慨道:“没想到学长居然是元帅的弟弟,大学的时候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学长从小在奥丁长大,怎么会去离首都那么远的星域读大学呢?”
拉斐尔淡笑道:“从小住在奥丁,烦腻得很,想去其他地方找找新鲜。”
看到学长还记得自己,珀西很高兴,又继续问道:“那,学长现在还在剧院演出吗?”
话刚出口珀西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父亲曾经在他面前抱怨过格林维尔公爵是那种最古板传统的封建大家长,看路德维希元帅出现在新闻上的模样也不像好相处的兄长,想必不会允许学长从事那种抛头露面的职业。
但拉斐尔却笑道:“还在的,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去我现在的剧团,放心,我在家里就是个谁也不在乎的小透明而已,他们管不着我。”
珀西也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看学长的演出呢。”
说罢,他又扭扭捏捏地问道:“那学长,你到底怎么想?我,我其实那个时候就对学长有好感,只是和爸爸离开得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和学长表白。”
听他这样说,拉斐尔神色中不知为何透出些许感伤的味道:“你真的决心好了吗?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结婚不是件小事。”
珀西理所当然道:“当然,我爸爸妈妈感情一直非常好,我也想早点找到自己的伴侣,再生一两个孩子,组成和他们一样幸福美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