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开头,两次停住。她忍不住问:
()“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移开目光,深深低下头。他手指忽然收紧,攥得她的手也有一丝疼痛。然后,他慢慢放开手。
“对不起。”他低声说,“之前在医院,我……我说了很不好的话。”
商挽琴动了动手指,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看向一边。“哦哦,那个。”她含糊地应着,“是挺不好的,我也觉得你那样说不好……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体会不了你的感受,我……”
她结巴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莫名有一丝失望,真的是“莫名”,是说不清道不明,是自己想不明白也从来没想明白。
“你带我来看花,就为了道歉啊?”她轻声说。
他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承认。反正他没有否认,只忽然苦笑一声,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我这样的人”,可再问,他只是摇头。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变得平稳,也非常诚恳,“音音,从来不是你的错,从来都是我的错。你别因我伤心。”
“……谁会为了你伤心啊!”她突然不高兴起来,凶巴巴地回了一句。真奇怪,明明他说的话很好听,可她突然不痛快。谁为他伤心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为他伤心——她凭什么为他伤心?
他笑,再开口时声音温柔。
“音音。”
“干什么!”商挽琴还在不高兴,但其实她那一丝别扭的怒火早就转瞬即逝,之所以还维持着凶巴巴的表象,是为了解释心跳些许的加速:生气也会心跳加速啊,所以她正常极了。
他继续笑,声音变得更好听,像湖水柔和地推着月色。
“音音,下个月是你的生日,过完生日,你就几岁了?”
“十七。”商挽琴板着脸,“这都不知道,你果然没把我当……当好朋友。”天知道她为什么磕巴了一下,大概是友情受挫令人委屈吧。
“十七啊……”他似乎出神片刻,“真小,都没成年。”
“你说谁幼稚呢?”商挽琴理解岔了,顿时皱眉,“我可不是仗着年纪小,跟你闹脾气。”
“……嗯。”
他应了一声,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经收回手。“好好学习,明年高考加油。”
他微笑着,语气稳重得像个大人。
商挽琴愣愣片刻,才回过神,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说:“回去吧,不早了。”说完就转身。
商挽琴盯着他,没动。
“音音?”他回过头,神情疑惑。
“……哦。”商挽琴这才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别的话说了。她慢腾腾地挪动步伐,走了两步,又回头去看那湖。湖景依旧,月色依旧,花瀑也依旧。
“乔逢雪。”她忽然说。
“嗯?”
“夏天也有花。”她说。
他愣了一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