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沉默
地看着她,只眼睛更亮了些。
“秋天有红叶,冬天往北走能看雪。然后到了明年春天,又有花,然后……()”
商挽琴顿了顿,心里像分成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在认真组织这些流水账一样的语言,一个小人正惊异地盯着她,问她到底想说什么。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然后,我就十八岁了,再然后,我就高考完了,我一定考得不坏,再再然后≈hellip;≈hellip;?[(()”
就当她在胡言乱语好了。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到时候,如果你带我去旅游,我就原谅你。”
说完,她大步向前,很快越过他。擦肩而过时她偷偷看他,见他在发呆。
“等等,那是什……”
他抓住她的手臂,但她没回头。脊背挺得很直,心里想的很正经,但就是不敢回头。
片刻后,他松开手,收紧的声音也松弛下来,重新带上笑意。他说:“所以,今天我的道歉没有用?”
“差远啦。”她摆摆手。
他呼了口气,走上来,和她一起往门口走去。
“那也没办法了。”他含笑说,“我只能答应。”
那一夜的上弦月,明亮得像一个笑脸。
商挽琴原本以为,那一夜是和好的讯号。就像每一次吵架,他们一定会和好,这次也不例外,这次只是吵得更久一些,吵得她都以为他们不会和好了,但终究又和好了。
她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和好”之后,她心态彻底轻松,全心投入了学习,作业再多也能哼着歌写,顶多被同桌戳一指头、抱怨她影响别人写作业。她会笑着道歉,继续奋笔疾书,再被同桌审问为什么作业这么多都能这么开心。
年级上搞了个竞赛,她也被老师选中,于是变得更忙,周末白天都很少在家。至于四月份的生日,更是拎着小蛋糕去学校,和同学朋友草草过了就结束。
时光倏然而逝,一直到暑假,她才有了些许闲暇。她终于想起来,已经很久都没看见乔逢雪,于是她敲响七七家的门,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她想不起来找他,他就不找她吗?
是七七开的门。忙于论文和实践的七七,也带着一脸睡不够的困劲儿,看到她的时候,七七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流露出一脸“不妙了”的心虚表情。
她们说了会儿话,坐下来喝饮料,商挽琴看了好几次楼梯,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去楼上看看。
七七叫住她。
“音音,那个……表哥不在。”
“他出门了?”商挽琴有点惊讶,还笑,“他怕热怕晒,宅得要死,夏天像只猫,竟然会出门?”
七七看起来更不安,简直是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表哥不是出门,不是,他也可以是出门……”
七七的表情说明了什么,商挽琴慢慢不笑了。
七七吞吞吐吐好久,终于说:“表哥去美国留学了。”
啊?商挽琴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在发呆,过了会儿才讷讷道:“哦,哦,他好像是说过,国外的游戏设计更好……他已经走啦?”()
她这么问,其实就还是不信。她看向楼上,总觉得他还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