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胜利就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竹筒,里面卷的就是他的临时行医证。
对于冯大姐要介绍工作的好意,李胜利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接下来的十多年,除了农村的土地上,各行各业鲜有能安心工作的地方。
即便是农民,也要背上沉重的负担艰难前行,各种名目的公购粮也会压的人喘不上气的。
做个下乡知青兼着赤脚医生,以洼里为据点,在京郊游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遇上柳爷、遇上董师之后,李胜利已经决定进军中医内科。
将来十年想要学医,唯有在农村才能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而洼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城里,无论是进中医院,还是进中医学校、中医学院,想要在中医一途上有所精进,基本是不可能的,原因也很简单,就俩字‘肆旧’。
见自己老妈的一片好意,又被坏人小老头拒绝,丁岚顿时就不干了,她‘腾’的一下,在病床上站起,指着李胜利嗔道:
“顽固守旧的小老头,你怎么不识好歹啊!
我妈给你衣服你不要,给你找工作你又不要。
你想要什么呀?
你看你,要不穿的破破烂烂的,要么穿的跟个老头一样。
有新衣服为什么要穿破衣服?”
丁岚的嗔骂,又让病房里变的尴尬了,望着心平气和的李胜利,冯大姐微微点了点头。
这算是同意了,李胜利可以跟上次一样吓唬一下丁岚。
但李胜利没有再说把她一针扎成小哑巴的话,而是缓缓的开了口。
“破破烂烂的是我爸在轧钢厂的工作服。
像老头的这身,我爷爷当年在轧钢厂工地穿的也是这么一身,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通县农民。
我爷爷当年在轧钢厂的工地,低头卖力,累到吐血才带着轧钢厂的进厂指标回家。
我爸拿着一纸指标,拖家带口的进了四九城,一干就是十几年,累到腰都直不起来。
我为了给我爸治腰,学了中医正骨,也学了许多的中医知识,所以我才能救了你。
你是大院子弟,我是工农子弟,咱们不要相互敌视才对。
我救了你,在过去是要以身相许的。
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让你妈把你嫁给我这个小老头。”
李胜利的话,前头说的正正经经,让冯大姐都有些动容。
可到了后边,就不怎么正经了,看着小脸吓的雪白的小女儿,冯大姐不由的莞尔,李胜利还真是女儿的克星。
想了想,他最后说的话,冯大姐稍微沉思,也没露出什么难看的表情。
“我不惹你,你就不跟我妈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