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继续说道:“年轻才有为嘛,想一想,咱们三十岁的时候,都带着车队跑高原了,这三十岁,不年轻了。”
邓叔叔沉思了一会,说道:“老李,我考虑一下,如果条件成熟,我会考虑向组织推荐的”。
李叔说道:“对呀,这总比从地区来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合适吧”。
邓叔叔抽着烟,道:“这老张是既定的三号备选,可惜了处分在身,短时间内也动不了,你说你俩在关键时候,咋就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两人走到了十字路口,也就分道扬镳。
阿姨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针线,又开始一针一线地做起了这小衣服。我和晓阳在陪阿姨聊着天,卢卫东把邓叔叔送进了门,与我们打了招呼,径直地走向了书房,把邓叔叔的包放下就出来了。晓阳忙拿了半个西瓜,这瓜是阿姨早已准备好的,晓阳说道:“卢主任,这西瓜甜,你拿回去让妹妹吃”。
卢卫东没有客气,接过了瓜,说道:“谢谢阿姨了,谢谢晓阳姐、朝阳哥,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也就关了门,卢卫东跟随邓叔叔三年,现在已经是府办的副主任。
邓叔叔喝了酒到家有洗脸的习惯,这洗脸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毕竟这和人家清醒阿姨谈话,必须保持时刻清醒的头脑,要不然要写检讨。
邓叔叔把这小鞋子放在手上,笑着说道,这小鞋,穿下去能舒服?
阿姨说道:“这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你用手拖着这鞋,是看不出所以然来的”。
邓叔叔笑着说道:“是啊,是这看不出来呀,现在这尚武的事一出,这安排全乱套了,损失惨重啊”。
阿姨一把夺过小鞋子说道:“不许你拿着我外孙子的鞋说什么损失惨重,能有多大个损失,不就是没晋升副县吗?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老李这豁达之人,能放在眼里?”
晓阳笑着说道:“我的亲妈,堂堂副县在你嘴里号称从七品的小官,您这县医院的办公室主任,还是退了休的算几品,这院子是正八品,您这么算下来,都是正九品了”。
阿姨一边做着活记一边说道:你们几人啊,还都是这红尘中人哦,等到这退了休,反过来看,一品也好九品也罢,都是戏哦,对咱群众没感情,什么品在老百姓心里都是残次品,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残次品哦。
邓叔叔笑着说道:“这个不是老李一个人的问题,这是一盘棋的问题,这老李走不了,这盘棋就乱了,一个人升迁的背后,是一串人的机会,一个人动不了,几个人也就趴窝”。邓叔叔又看着我俩说道:“朝阳啊,现在你俩怎么上班呀?”
我答道:“邓叔叔,现在是先到安平,晓阳再回柳集”。
邓叔叔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这样,明天开始,你们就多走几步,你们先送晓阳到柳集,你再回安平”。
晓阳道:“爸,不用,我现在可以自己开车”。
阿姨说道:“小心点好,现在路上人多车多的,你看老李,把人撞了,多麻烦”。
邓叔叔点着头道:“对,这是命令,要执行,知道没你俩”。
晓阳道:“还命令,我就搞不懂了爸,这吴香梅背后搞鬼,你们就是不处理她,为啥还让她和朝阳一起搭班子,和这种人搭班子,这心得多累呀。”
邓叔叔笑着说道:“和谁不累呀,这人心向来是最复杂,这吴香梅还算不得什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哦。”
阿姨轻轻咳嗽了两声,道:“我说今天你俩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看待咱们的同志,我看你俩我是白费了心思,说了多少回,这心要放简单。依我看吴香梅回去,你们要对人家钟毅心存感激,这才是最好的结果,闹着离婚的两口子,这家里还能有什么赢家?吴香梅知错能改,又有什么不能相处?还有,你们记住,事业上的绊脚石,现在社会发展的矛盾,从来不是我们的同志,什么是同志?春秋时期的左丘明在《国语》中就说了,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以后不许再嚼耳根子,家里不行,外面更不行!你俩、你们三个记住没有?”
邓叔叔微笑着说道:“我检讨、检讨啊,还是当妈的觉悟高,这比纪检的伟强都觉悟高,伟强管的是做没做,思君管的是想没想”。
我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已经不痛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和晓阳不在,这正七品的邓叔叔是不是也得跪搓衣板。
周一上班,到了安平,按照邓叔叔说的,我先送了晓阳到柳集,又到了安平。还没走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张叔的门开着,我就先去找了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