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兄弟,陈堂主,何故抵剑相向?”
“张帮主,演得一出好戏啊,这当口了,还要装作糊涂吗?”皇甫封扯开束缚布带,自腰间抽出双钉,一钉替汪毓解开上肢,另一钉横于鲁舵主颊前:“鲁密,你要是敢动,我一钉刺死了你!”
皇甫封便就不发此言,鲁密又如何动得,一则形势变化实快未及反应过来,二则张杜湫还被辛尘陈谭用剑挟着,动是不能,只得怒哼一声。
“下了吧!”挥钉竖劈,一把将鲁密腰间铁刀打落,汪毓拾起背到背上,又来到张杜湫身旁,欲下其刀。
“莫近破刀!”陈谭突呵一声,将汪毓吓退,“破刀帮能居帮主高位者,佩刀岂是凡类?养刀久矣一身刀气寒芒,凭你现在可是触碰不得。鲁密之刀,你最好也是丢了去,万万不可出鞘!”汪毓缩回手,将鲁密佩刀远远丢至林间,叫鲁密好一阵心疼。
“哈哈哈!好一个夺命龙,当真懂养刀功夫。”张杜湫虽被双剑所挟但气势不衰,聛睨汪毓:“不错,这柄铁刀随我二十八年,我用刀气养了它二十八年,赐名‘功高’,内力稍弱凡碰我刀者,莫不被刀气所摄伤寒高烧难以下地,便是因此丢命者,也是有的。小子!你敢碰不敢!”是一阵嗤笑。
辛尘怕汪毓遭他所激刚要出言相劝
“不敢。”汪毓干脆利落,“眼下局势得控,我又何须再犯险逞一时之能,你说是吧,张帮主?”
“哼,我还道南派武林多有豪杰,如何青年英士,现在看来,不过土鸡瓦犬耳,连被缚之人的佩刀都不敢去提,我看此宗也不必存于武林了吧,空占席位却尽教出些龟缩之徒,能堪何用?”
“你……”汪毓见其辱及宗门,也是怒从心起正欲上前下刀,陈谭早是一把将张杜湫腰间铁刀拔出:“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娃娃如何能领略张帮主精刀奥妙,我来替他掌眼!”
陈谭拔刀而去,一股寒芒随刀自鞘内涌出,早是运气护身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霸道!”趁此之隙,张杜湫右脚弯提踢出刀鞘,刀鞘向辛尘射去,辛尘猝不及防手中剑变刺为横挡在身前将刀鞘弹了回去,一鞘之威不容小觑,辛尘也被这股劲力推开尺许。鞘再回掠,张杜湫又是一脚踢出,这一踢裹力十分,朝皇甫封激射直去。
“奶奶的要杀我啊这是!”挡是不能,皇甫封直接低头避过,刀鞘掠过头顶擦得头皮生疼,连穿三树卡于第四棵树主躯内。趁着皇甫封低头功夫,鲁密已是窜到张杜湫身旁,架拳相向,“属耗子的,真能钻。”皇甫封笑骂道,心头却实感沉重:凭这一脚,已能断定功力在我之上甚许,我且几位,如何挡得住这张帮主?
张杜湫鲁密黑袍人再加余些破刀帮者围开阵来,一齐将汪毓皇甫封几人圈在当间,公孙雎柳子瑾等人赶忙随来,与汪毓隔阵相望,众人拔刀亮剑磨拳启竹,是剑拔弩张。
“李堂主!”张杜湫朝阵外鬼手门喊去:“先前确是擒得绿卿岛两位女子不假,不知怎就被掉了包,眼下你也看得,我与这些派门难以善终,我同你终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仍是要袖手旁观吗?”
李圣卿撇了撇嘴,置若罔闻。听得“绿卿岛”“两位女子”之词,裴溪心中一沉,担忧之情溢出,皇甫封嚷道:“裴护法,贵岛两位女娃娃无碍!”
“哼!隐岛数年,看来我虹竹裴溪的名号到底还是淡去了啊。”担忧不再神转戾色,素手揉搓着长短两竹,竹身当间红斑晃眼似烈阳一般:“先前只道助剑,我既是江湖中人也晓得轻重,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曾想过拼至于杀,可你竟欺我绿卿岛无人敢对裳儿绫儿下手,那我如何不将你除去?破刀帮如何,鬼手门又且如何?”推竹放虻直奔张杜湫杀去,身旁公孙雎柳子瑾护来杀往。
“李圣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若敢袖手旁观,你道卫门主放不放过你!”
李圣卿看向左右:“两位堂主何意?”身旁一胖一瘦身形走来
“一齐上便是了。”胖壮汉子抡甩着流星长锤,精瘦汉子操使着朴刀,下马直杀过去。
“跟!”低吼一声,李圣卿率着手下也杀往张杜湫处,一时间鱼贯而入多方拼杀好不热闹。
一个照面裴溪几竹刺来,张杜湫手中无刀,赤手空拳架过,双臂虽有内力缠上,也是吃痛不已,随听得“嗡嗡”声响,竹虻已是叮来,“喝!”大吼一声,内力外喷如泉当下震死一片虻虫,竹虻虽毒不能近身也不得妙用,所幸裴溪手脚功夫也是不错,二人缠斗实久架招拆招有来有回。鲁密从尸身上捡起一杆钢刀,疲于招架陈谭刺来狠剑,毕竟不是自己所养铁刀使起来不趁手,十几个回合已是落了下风,肩膀叫陈谭刺破,边打边逃也是狼狈,陈谭欲穷追,侧间一劲风沉势砸来,一剑挑开剑身颤鸣不已,是杆子流星锤。流星锤飞掠回落到一胖汉手中,绕甩了几下又是砸来,一臂摔来挡于身前硬生生抵住流星锤将其按下:“陈堂主,你领几人去剑庄吧,那边小辈多矣,怕是撑不多时了。”是公孙雎。
陈谭心头一沉:是了,怎失了此计较!大嚷一声:“分得身者速速随陈某赶至剑庄处!”
“陈堂主,我随你去!”裴溪双竹联攻,一竹挑开张杜湫双臂,另一竹驱出竹虻,以此作掩护回身便走,张杜湫一个翻滚躲开竹虻,顺势从地上拾起一把钢刀,起身刀起将身前竹虻尽数扫死,直追裴溪而去。“嗖嗖嗖!”钢刀后横于背,只三声清脆声响,挡落三枚短钉,皇甫封杀来:“裴护法你速去,我来会会这个张帮主!”
“哼!”怒哼一声,张杜湫转身便劈。
陈谭杀出一条血路与裴溪会和,此时身旁又裹来不少黑袍与破刀众,去是不行,汪毓柳子瑾执剑援来,四人且战且退,围众且战且围,焦灼得紧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