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理坐下,下意识往通向酒窖的楼梯方向看了一眼。
女佣送茶和水果过来。
文舟拿起一个橘子剥开,看向表玉久,似笑非笑地询问:“还生气呢?”
表玉久把烟移开,轻轻吐出烟雾,面色不虞,眼神冷漠烦躁:“那可是限量版的保时捷,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结果被那个贱货撞了,车侧面刻了我的名字,也被刮花了。”
文舟往嘴里塞了一个橘子瓣:“你真打算让她赔啊,那车把她卖了都赔不起,为难她也没用啊。”
表玉久脸色难看:“她穷她有理?赔不起就申请个人破产吧,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眼瞎还骑车难道不是她的错?”
文舟笑嘻嘻的:“行吧,你觉得能出气就行,我只是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浪费时间。”
表玉久冷嗤:“已经吩咐律师处理了,我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和那种穷酸货纠缠。”
文舟勾唇笑笑,往他怀里扔了个橘子:“都安排好了就别气了。”
表玉久单手接住,随意地点点头。
文舟看向韩理:“开瓶香槟给他庆祝一下?刚提车就出事故,这概率可了不得,跟撞大运没区别。”
表玉久冷冷看了文舟一眼,文舟笑呵呵的,根本不怕他,原本只是句玩笑话,谁知韩理竟真的起身,温声扔下句:“稍等,我去拿。”
文舟惊讶两秒,随即捧腹大笑,韩理今天还真配合他。表玉久脸色更难看了,在他看来,这俩人是合起伙来揶揄他。
拿香槟是次要的,韩理主要是想下去酒窖看看柳梨花工作的怎么样,她人娇气,又不情愿做女佣,不知会不会嫌弃打扫酒窖麻烦。
韩理踩着楼梯下去走到酒窖,就看见柳梨花根本没在擦灰,而是倚着酒柜睡着了,身旁是空了的红酒瓶。
他唇角弯了弯,抑制不住地低笑出声,说实话,这场面他觉得非常合理,柳梨花要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在打扫灰尘那才叫他惊讶。
韩理低眸轻笑,迈下台阶,朝着柳梨花走过去,脚步轻轻,他半蹲下盯着她看,脸颊莹白,眉眼清丽脱俗,眼睛闭着,睫毛卷翘浓密,醉酒添了几分潮红粉嫩的娇态,越发我见犹怜。
韩理伸手拿起她喝光的酒瓶瞧了一眼,又抬眸看向酒柜,第三层中间空了,他从喉咙处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还真会挑,喝就喝最贵的。
韩理把酒瓶放到一旁,在她身旁席地而坐,动作轻轻地把人捞进自己怀里,让她躺在他怀里睡。
韩理靠着酒柜,幽黑眸子垂下,盯着柳梨花的唇瓣瞧,她化了淡妆,唇瓣上涂了层淡粉色的唇釉,又喝了红酒,嘴唇看着更红了。
他抬手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唇瓣,金丝眼镜后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