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要!”
十指被死死相扣,男女间力量的悬殊令我根本动弹不得。
他掐起我的下颌,冷笑不已。
“心虚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脏。”
衣衫尽落,终究是蝼蚁抵不过猛兽。
窗外的鞭炮和烟花轰鸣升腾,盖过了我溢出的痛呼,时钟在墙面上如巨大的鬼魅,准时准点敲动心弦。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泪眼模糊间,我在天花板的起伏里,看到了周淮深手臂上的鲸鱼纹身,瞬间瞳孔一缩。
心脏突然漏了半拍。
一个小时过去,事后,我呆滞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周淮深则站在清冷的阳台上抽烟。
他看到床单上一小滩刺目的猩红,才惊觉我还是头一回。
“京宜,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以为你脏了。”
药效还没下去,我浑浑噩噩地想,他已经是我的仇人了。
过往的爱意转化为浓烈的仇恨,竟是如此简单。
我心中的少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烂掉的,我不知道。
早上,他亲吻了我的额头,惭愧地给我端上来早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
他摘下脖颈上的凯蒂猫项链,告诉我。
那是我以前亲手给他穿的珠串吊坠,他一直留到现在。
所以他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方式,就是故意折辱、占有她?
这样的爱,我属实承受不起。
我冷冰冰地说:“你贵人多忘事,我那时候喜欢,只是因为这条巷子里只有这家包子铺,可惜现在不喜欢了,我更向往海阔天空。”
他指尖未燃尽的烟蒂微微一滞,抖落了一地细碎的烟灰,在晨雾弥散的时刻。
他高大的影子被台灯投射在墙面上,长睫如米色的蛾翅,俯身低低问我:
“沈京宜,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你也是喜欢我的……曾经。”
他似乎有些心虚,终是在话尾加了一句曾经。
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冷漠地穿好衣服,起身,在鞭炮喧嚣时离开。
“周淮深,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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