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给得赏,家里用了些,剩下都给妹子家拿去了,她爹是个痨病身子,这个月份多吃些药,秋冬天儿才好熬过去。”
智全宝闻言一怔,奎九儿口中的妹子,他听元三儿说过,便是被奎二儿强娶的女子,本来还是中人之家,被那奎二儿抢了身子,家财也被盘剥了,姑娘跳水时被他爹爹死命捞了上来,姑娘只是受了风寒,她爹伤了心肺根本,落下顽疾。
这奎九儿也是个痴情种子,本来跟着族里兄弟跑买卖,回来后知道此事,便把赚来的钱大半花在姑娘家里,还去当了厢军,本来就是跑在外面躲避奎二儿下黑手,如今入了行伍既是为了自保,也是想报仇雪恨。
“那你可要抓紧,赶着她爹还在,赶紧娶过来!”
智全宝对这等重情重义之人,格外有好感,听了这话,对这汉子大为改观。
“爷爷,我倒是想,可是我听家里老人说,妹子还是那厮的人,咱也是没法子。”
智全宝明白他的意思,姑娘自尽未果,那就还是奎二儿的媳妇。
“你是光棍,她若是个寡妇,你还娶吗?”
啊?
听了智全宝这话,这汉子懵住了。
“咋了?不乐意?”
“乐。。。乐意啊!”
汉子反应过来,喜极而泣。
“那就这么定了,娶亲的时候,咱也来喝杯喜酒!”
奎九儿急忙跪倒在地,不住叩头,指天说地的表忠心。
“起来吧,偌大汉子哭个甚,”
智全宝拿脚把他拨弄倒了,
“赶明儿,带着她爹到我家铺子里拿药,跟着你智爷爷,还能收了你喝酒的钱。”
奎九儿的同伴急忙将他拉起来,眼睛里都是掩盖不住的羡慕,这奎九儿攀上了高枝儿,眼看着就要发达了。
这会儿功夫,一个武官带了十余人走了进来,还未到智全宝面前便要来拜。
智全宝一把托住了他。
“老哥哥,你这要是拜下来,咱岂不是还要回拜,咱们自己人,爽利些,站直了说话都安逸。”
一个是左判老家人出身,乃是左判信任的。
一个是左判提拔起来,一身好本事,是左判尤为倚重的。
二人见面自然亲切得很,尤其是听得竟有蟊贼冒犯智全宝,这巡检立刻知晓应天府才消停几日,又要掀起波澜,而他责无旁贷,必须帮衬智全宝把事情做足了。
“兄弟,这是哪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贼,敢对你下手,岂不是上赶着给自己发丧吗?”
巡检看都不看地上贼人死活,只与智全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