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们在新任知府到任前解决此事?”
营丘栿喝着冷酒,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除了营丘兄弟二人,皆是一惊。敬玉博也是一怔,果然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营丘栿看穿了。
“新任知府?莫非朝廷此次是动了真怒?可怎么一棍子打到咱们应天府来?”
莱观也身负功名,本来就想走左判门路,争取一个实缺,最怕此时再有什么变动。
“据闻乃是天下闻名的承龙图即将回朝,其回朝拜阙之后,便会履新应天府知府!”
听闻营丘栿这话,诸人何止是吃惊,简直是大惊失色。
“怎么?慈圣是要驰放庆康党禁了?”
莱观急忙问道。
营丘栿摇了摇头,
“慈圣天威难测,如今还是维持局面才是上策,不过是某些旧人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官家的长子如今都满地跑了。说句不恭维的,若是天慈不豫,这些旧人还能是个什么下场?不如索性放手一搏,因此这两年才闹出许多事来,咱们应天府的局面也不是独一无二。可惜这些人还是小觑了慈圣,毕竟手握天宪十载,如今松弛党禁,便是告诫许多人,大局乱不得!”
这话若是其他年轻人说,只能用狂言瞽说来指责之,然而毕竟是左判的长子,这里面多多少少其他人必须仔细掂量。
“只怕事与愿违,我是不信昔日庆康君子的铮铮铁骨还能被十年南海沁锈熬酥了!”
莱观乃是芦海书院的一员,立场上自然倾向庆康党禁诸公。
“那便看是蜡烛先烧化,还是日头先升起来了!”
营丘栿这话没人轻易来接,营丘栿也没打算继续这一话头,反而是拱手向芦颂致礼,
“这里还是为秉文兄贺,”
“如何贺我?”
“秉文兄还未接到书信?也难怪,这佳音必然是送到宗先生府上了。不才便越俎代庖待传喜信!”
营丘栿双手举杯,几个人不明所以,也都举起酒杯。
“据闻,令尊也与承龙图一起返京,听闻便是士学士,天慈也允许他以本官返乡归养了!”
这还真是天大喜事,不说芦颂,便是莱观也是一扫方才颓丧之气,精气神都焕发起来。难怪这营丘大郎君这等孤傲人物如此交好芦颂,再听得芦颂父亲还是与承龙图同为地方知监且地方毗邻,二人还是经年好友,更是欣喜。靠着这层关系,若是讨来一份荐书,起步也能入承龙图幕府,如此也是终南捷径。
再看芦颂,感触又分外不同。所谓终南捷径便是指昔日扶摇子与宗放师徒得三代帝王亲近信用之事,只怕这福气还会一脉相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