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便将手头上一众高手全都用在了智全宝身上,若不是还有个武力相当的风鸣协助,便是智全宝也难以为继,饶是如此,二人也被紧紧压制,全神贯注,否则瞬间闪失便是非死即伤。
而其余几人更为窘迫,其余贼人可没等着这边有个结果才动手,他们没有停下脚步,全力向后路杀来,承公的那四个近卫,其中二人本来就是有伤在身,如今已经是靠着两个同伴苟延残喘,而其余两人也是勉力为之,若非两个梅儿在后支援,也早就废了。
两个梅儿,尤其是那年长的固然飞刀手段扎实,可是长久下来,体力也支撑不住,所谓皇城司察子并非以武力见长,两个女子早就把趁手飞刀用完了,如今是地上有什么就拿来用什么,只留下钗刀不用,若是真的事有不谐,总要有个了断工具。
那边仝十一郎和宗六郎总算会合,两个孩童没了平常的嬉闹顽劣气象。
只看十一郎因为铁槌沾了太多血渍和脑浆,早就被他甩向敌阵,这时抄了一把单刀,双腿不丁不八,右腿前屈,左腿更是如满弓下沉,左手紧紧抓着腰际佩刀的刀鞘中后部,右手反手紧握刀柄,身子也是略为前倾。这般古怪姿势,也没有减慢匪人脚步,须臾间匪首已经持刀上前,刀锋照着十一郎的脑袋而来。
只见十一郎随着反手抽刀动作,身子已经如箭一般弹了出去,似是雷霆出鞘,霹雳破空。随着十一郎步伐迅速变幻,只看那匪首身子忽的萎靡,一腔热血喷溅出来,腰腹已经是劈开如腰斩一般。其余两个已经是肝胆俱裂,只是转身逃跑。
旁边六郎看二贼要逃,一支铁槌飞了过去,正中一人后心,然后一脚挑起地上竹竿长枪,抄在手里,仿若梭镖,右首平举,身子后仰,右腿支撑,随着左腿弓步迈出,借着腰背之力,伸展如长猿一般,长枪出手瞬间便把另一个钉死在地上。
即便是惯匪老贼哪里见过如此年少杀神,更何况还是两个。其余人哪里还敢靠近,退开二十余步只敢远远看着
“六郎!”
“十一哥哥,怎么了?”
六郎在前,十一郎在他身后,把单刀递给六郎。
“莫要回身,且让我靠靠!”
六郎以为十一郎已经乏力站不住了,还拿话调笑,但一会儿便觉得不对,因为只觉得十一郎侧身靠着地方已经沁湿了,用手去摸,只觉得黏腻腻的。
他又不是不经事的小孩,如何不知道十一郎怎么了,眼泪止不住就冒出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哭了!”
十一郎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调侃,
“哭个甚,咱只是中了两下,死不了!”
话虽如此,但是语气的虚弱却难以隐藏。
六郎看着面前仍在艰苦厮杀的兄长、三娘和仝三哥,鬼哥哥,心里第一次感到痛苦、哀伤和恐惧。
爹爹,你在哪啊!儿子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