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中最为气恼的便是元况,如今局面他们三人岂不知,本以为是此人自投罗网,但是一路上已经看出来此人根本不是个做大事的材料,二人挟制这军主到了太丘县境内,早有元知县领着乡兵接应,三个人凑起来一说话,可以说是大失所望,更是明白这是把由希古置于险地了。
“你也是一军之主,怎么如此举止失措,既然你也是被钳制的受害方,为何不悄悄与我们联络,等我们做了完全准备在行事!你这般冒冒失失跑出来,岂不是逼着乱贼铤而走险!”
这军都指挥使听闻此话,竟然不顾身份,跪倒在地边是干嚎又是捶胸的乞求,
“这两年为了派个人出来,某身边信得过的都几乎死于非命,若非还需要某装点门面,某哪里还有今天,便是这一次,还是仗着朝廷的雷霆天威,某又是拿了细软,又是许了好处,这才撩动这些算有良心的军汉将某救出苦海。实不是某莽撞,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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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不将由推官一起救出来,到让他身临绝境!”
“苦也,非某不做此事,乃是由推官一力回绝,并让某捎出话来,只说他若还守在城中,事尚有可为,但是最迟便在明日前,否则贼人只怕因为四面安靖,铤而走险!”
三人也不再搭理他,只是相视却有些不知所措,营丘栿不禁问道,
“厚之兄,你手下堪战之人有多少?”
“衡甫兄,我这区区一县,能有什么堪用兵马,之所以设计请二位威逼此人出来,便是打算四两拨千斤,如今图谋广济军实在是以卵击石,毕竟这是军城,城里少说也有两千敢战之兵,咱们是否请示惟公调兵?”
营丘栿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那便是一场大战,剿灭贼兵不在话下,却也难免折损元气,须知咱们现在聚累军资可是为了应对北面战事,这里战事一启,只怕殃及北面局势!”
风鸣倒是一句话不说,犹如入定一般,这二人焦躁的踱来踱去,这才发现还有一位竟然是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饶是营丘栿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清鹏,你倒是洒脱,这副泰然可是有了方略?”
岂料这句话才落下,风鸣微眯的双眸猛然张开,犹如雄鹰已经发现了远处的猎物般,言语依旧平静而澹然,
“衡甫兄,厚之兄,某确实有一法子,只是靠着某一人不成,还需二位兄台赞襄!”
“清鹏,何须客气,只管讲来!”
“依我之见,趁着贼人举棋未定,我便如昨夜一般,只带着十余精锐之士潜入广济军城,只要翦除首恶,再请军主用令,一切图谋便可烟消云散!”
堂上三人听闻此言都是不语,营丘栿却与其余二人思虑不同,那二人只当是鹏游蝶梦,说的是梦话罢了,但是营丘栿亲历昨夜之事,倒是思量着可行方案,当然前提是先搞清楚风鸣如何计较的,
“清鹏,广济军城规模不是永义城可并举,其中形势只怕已经突变,如今由慕远危如累卵,如何又能将你折进去?”
这话倒是巧妙,几个人的想法都拢到一处去,避免了言语乃至思虑上的冲突,果然元况与那军主也从不以为然转而满腹狐疑起来。
风鸣则依旧不紧不慢的语气,只是言语间的自信到让人多了几分信服,不同于同龄人彰显的更是少不经事的不羁,风鸣的冷静与自信显露的是超出年龄的稳练,
“军主自然是熟知城中人马安置与布防情形的,麾下找几个贪图功利却又有胆色的汉子应该不难,由他们领路,趁着军主出来的乱劲儿,咱们就潜入进去!”
顿了顿又说道,
“便是不乱咱们也帮一把,咱们麾下骑兵还有一都,加上乡兵巡丁,千百人便将广济军安置城外的部署往城里面赶,而由慕远敢于临危蹈难,必然有所倚恃,我以为贼人也不见得铁板一块,毕竟一支孤军,四下无依无靠,这广济军又无险可守,但凡有条活路,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