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况只怕说恼了局面,却被营丘栿眼色制止,却听其中一人说话,言语倒是端重,
“好教官人知晓,这军中上下都是一塌糊涂,某兄弟几个便是死了,也好给家里一个交代,军主乃是取义之举,咱们便是因此死了,也比从贼死的干净!咱们是粗人,这般想便这般做,倒也不觉得有甚么不妥当的!”
“若是某命你们几个跟着我进城擒贼,挽救一城无辜,你们可做的?话说到前面,某这是军令更是国事,多余的封赏,是朝廷的体面,某可不能许给你们什么!”
四人默不作声,倒把这军主急坏了,急忙说道,
“你们四个莫要担心,便是朝廷给多少,俺都数倍许之,决不亏待诸位!”
嗤,
其中一个嗤之以鼻,不以为然道,
“好叫诸位老爷晓得,咱们都是粗人,一句话便是一根钉,若说是平贼,却不知咱们几个是跟着谁做事,多少军马跟着?咱们胆子大,但是心眼小,听不得撒气漏风的虚话!”
“大胆!”
堂下几个节级官都是跟着风鸣昨夜闯出来的,闻言大怒。
“无妨!”
风鸣倒是手一摆,依旧恬淡的说道,
“莫看某年纪轻轻,但也是经略安抚使惟公驾下的勾当公事,专管衙前军事,昨夜我等才孤身入了永义城,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今日便想借助尔等本事,探探广济军城的成色,只是你们可有这胆子跟着某走一遭?实话实说,若是某认得路何必寻你们几个,只是听闻诺大个广济军城,只你们四个还算是夹着卵子的汉子,其余人某是指望不上了,若是你们也不行,某也不惧只身闯一遭!”
另一个汉子将信将疑问道,
“只是不知爷爷率军几何?咱们也好有个计较!”
“算上你们四个,我只领军二十四人进去,如何?”
“爷爷,这事儿你可做主?”
“放肆,这位是经抚司勾当风大郎君,涉及军务,以风勾当为主!你们几个军汉莫要不识好歹!”
元况话音落下,这几人倒也变颜变色,其中一个豹眼虬髯的汉子,则立刻接话道,
“若是郎君说甚么朝廷大军,俺也只当个笑话过去了,既然郎君敢走这一遭,俺们几个又有甚么不敢的,本来就是分内事,不过是长官们乌七八糟,到让广济军成了笑柄,今日也让爷爷们看看,咱们广济义勇的手段!”
“好!你们报上名来,若是今夜事成,某便亲自把广济军旗交到你们手里,到应天府跨马游街去!”
“章奉、象扬、梁仁、览风,拜见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