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牙尖嘴利,说道:“那你现在就来,就你那吃喝嫖赌大肚子,摸爬滚打小本事,你动得了爷爷一根手指吗?”
那将官气急,鼻子都快冒烟了,拔出刀,喝道:“听我命,给我杀过去!老子要扒了那小子的皮!”
一旁的副将劝阻道:“大人,不可贸然行动啊……”
“去你的!”那将官一脚蹬开副官,回头招呼官兵,喝道:“听见没,给我上!”
这将官来头不小,他可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名叫蒋忠,脾气暴躁,喜欢好勇斗狠,他今天憋了一天,早就想杀过来了。
蒋忠一声令下,身后士卒只得硬着头皮持枪举盾上桥,伊宁见状,一把将老妇人拽到身后,一手从董昭手中拿过秋霜剑来,董昭拿着一把刀,和她并肩而站。
伊宁“锵”的拔出秋霜剑,一道寒光闪过,最前排的五个持盾士兵的铁皮盾被齐齐划成两半,吓得士兵连连后退,战栗不已。董昭是第一次看见秋霜剑出鞘,只见那比一般佩剑宽一半的剑身上,中间有一道略微鼓起的棱,棱上面刻着莲花图案,整把剑从剑身,剑刃,剑尖都透着一股清寒,仿佛有寒气自剑中冒出,一眼望去,令人心神都发寒,不愧是江湖第一剑!
蒋忠怒道:“伊宁,你这是要对抗朝廷吗?”
董昭道:“闭上你的鸟嘴,回去多吃几口屎吧,别在这里恶心人!”
蒋忠暴怒道:“王八蛋,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把你大卸八块!”
董昭道:“爷爷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这条狗就爬过来跟爷爷单挑,你就看爷爷今晚吃不吃狗肉!”
伊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哪学来的?”
董昭道:“你两个徒弟教的。”
那头的蒋忠肺都要气炸了,他喝道:“他奶奶的,弓弩手给我准备!”
桥对岸,训练有素的士兵立马换阵,健硕的弓弩手齐刷刷出列,张弓持弩,搭箭拉弦,瞄准了伊宁跟董昭。
桥这边的人紧张起来,董昭还要骂,伊宁拉了他一把,喊道:“谁射谁死!”
蒋忠咬牙道:“你以为本官不敢吗?给我……”
“皇上驾到!”
太监的细长尖嗓声喊起,拉的老长,只见官兵后阵,黄罗伞盖撑的老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全装束戴的御林军立马齐步跑来,扫开一条道,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如潮水般铺往两边,随着御驾的到来,那边官兵立马松弛武器,一片片单膝下跪,山呼万岁。
这边瓦桥坊的百姓闻言,也齐刷刷丢掉手里的棍棒,双膝跪地而拜。只剩桥上的董昭跟伊宁站在那里,手持刀剑,不为所动。
皇帝的御辇到了桥头,在殷公公的搀扶下,走下辇来,抬头望着站在桥上的董昭伊宁。
伊宁把剑入鞘,拱手弯腰一礼,董昭有样学样,也是一礼。
殷公公道:“你二人为何不跪?”
皇帝一摆手,说道:“免了,都起来吧。”
随侍的许右卿心头一震,眼眸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环视四周,见弓弩手靠前,蒋忠低着头,一言不发,便问道:“蒋忠,你刚刚准备放箭?”
蒋忠立马“噗”的跪地,说道:“启禀圣上,那伊宁拔剑拒捕,那男子言语挑衅朝廷,侮辱我等将士,下官情急之下,只得用弓弩威慑。”
皇帝道:“哦?拒捕?谁下的逮捕令?”
蒋忠眼珠子转着圈,百忙之中瞟了一眼许右卿,许右卿却当做没看见一样。
殷公公喝道:“问你话呢?”
蒋忠道:“微臣接到赵大人随行禁军的汇报,认为兹事体大,必先封锁瓦桥坊,谁知伊宁去了西山寺,所以,微臣又派人堵住了西山寺,后来听闻她出来了,于是微臣就带人赶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