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了一本医书,翻开了那一页剖肚接生位置,道:“先生,可会?”
薛琳看了一眼,轻声细语道:“会。”
文茵本不抱希望,一听也来了精神:“当真?”
一旁书童见自家先生被质疑,道:“前面街上杀猪家的媳妇儿,前两日刚生下一个九斤胖小子,靠的就是这剖肚接生之法,两位小姐若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产妇肚子上还留着我家先生亲手缝的针线痕迹呢。”
文茵在寒梅耳边絮叨了两句,寒梅拔腿跑了出去,只留了老车夫在敞开的大门前候着。
趁着这个空档。
文茵又与薛琳寒暄了几句。
等寒梅回来,确认了书童方才说的事实后,文茵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只是文茵心中还有一牵挂,便问:“先生名为薛琳,可还有其他称谓?”
薛琳道:“小生只有这一个名字,若非要说,亲近之人还唤小生作‘孔璋’,这是小生的字。”
孔璋!
竟真是他!
文茵的心,定了。
也没想到这一回,能给两件事都办了。
文茵坦言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找先生,是为两件事,一是家中老人有常年头疾之症,二是因为家中即将有一产妇,这名产妇生产怀孕时被各种奇异珍宝刁养着,如今已经是肚大如盆,恐剖肚之法才能将母子保全。”
“医者父母心,小生不敢做保证能治,却也当尽力。”
文茵给薛琳下了定钱。
另外还约好了时间。
尽管薛琳觉得这个时间和诊断地点有些许的出奇,但终究没有多问。
他的眼中澄澈,将医患关系看得轻松又简单。
此时的薛琳还不曾经历官场上的黑暗,也没有经历人性斗争。
他心中明镜,仍旧挂着悬壶济世的旗帜。
不论穷困富有之人上门求医,他都会倾囊相医。
便是与文茵短暂交流的过程里,三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进来求诊,薛琳一分一毫没收便罢,还将辛苦熬制的草药免费赠送。
这一行为举止,在文茵看来,已然高大了。
丝毫不比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战士们逊色。
只是想到三年后薛琳的下场,文茵眼中划过一丝不忍……这三年里的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一介女流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