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死死攥着身旁无辜的床单,直到生出和心头一般千层的褶皱。
止不住肩膀愈发剧烈的颤抖,和眼前愈发清晰的水汽朦胧。
与此同时。
房门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倚坐在电梯门口。滚烫的液体从智清圣的鼻尖刮过,银灰色的发遮住眼睛,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寂寞的凌厉倾泻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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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漫漫撒撒,空气开始飘散夏天的尾巴,宋亦恩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静静望着窗外。
手边馥郁芬芳的桂花酒酿拿铁,鼻尖雀跃的可颂甜香,耳边响起的咖啡豆跳舞轰轰轰。在没有智清圣的空间,所有存在都构成慰藉。
退房前,宋亦恩试图向前台打听智清圣的联系方式,却被以客户信息保护的理由拒绝。本想跟他理论睡到同一间床的的关系还需要什么保护,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毕竟睡了同一间床还不知道联系方式的关系听起来更可疑。
出了酒店,他先去了附近药房买了胃药和止疼药,然后来到现在的咖啡店。
正对面,坐立着一栋恢弘的建筑——sj医院。
国内屈指可数的高级私立医院,与国内最大规模药物研发机构,以及医疗器械公司同属sj集团——智清圣的父亲,智龙成一手打下的江山。
旧地重游,回忆如困兽挣开枷锁。
一样的路,一样的风景。
只是和他不再如前。
这样的情绪,换谁恐怕心头都是要痛的。
掐不准他回心转意的胜算,手中更没有破镜重圆的筹码。
他呆呆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期望和失望的浪潮随视网膜的投影此起彼伏。
那个身影是不是智清圣?不是。
……那个呢?也不是。
思绪越飘越远,强烈的孤独感猝不及防地塌方。分明被抹杀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扎上心头,翻涌出排山倒海的绝望。
「一个残疾人能给我什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