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下。练习了五年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明明就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骗子。」
窒息得让宋亦恩近乎想逃跑。
「宋亦恩,我恨你。」
比想象的要痛得痛得多。全世界都能鄙夷宋亦恩,但是智清圣不行。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宋亦恩楞楞地一动不动。
他猛地深呼吸,一下子瘫软在被抓出指甲印的被褥。身体的余震还留在掌心,嘴唇没得一丝血色。抓紧拳头,用力到指甲危险地要插进肉里。
可是再难也要前行。
他揉揉眼角,准备起身。欲起身的瞬间,更现实的问题来了:腰腹周围的酸胀,和久违的下体难以言喻的疼痛劈头盖脸袭来。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听起来都像在揶揄他。
「くそ、あのバカ。」(去你妈的混蛋!)
雪白的脸庞生出一股慍怒之色。
不就是睡了一觉?
哈?
忘了昨晚他是怎么一点都不客气地往死里捅的?洗脸刷牙脱裤子放屁都没他说得那么轻松。
他倒是被压一次试试?努力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就这么走了?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没一句谢谢?
没一句……
妈的。
混蛋。
没良心。
负心汉。
王八蛋。
白痴……弱智三明治……
奶油蛋糕……鸡屁股……
圆圆的泪珠一股脑地跌落。
一颗接着一颗。一串接着一串。
他的手死死攥着身旁无辜的床单,直到生出和心头一般千层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