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用词不当,姐夫见谅。”涂绍昉继续原来的话题:“此计想实施成功,需要五皇子调动在谢家与蒋家的暗钉。
我派人去打听过,这支玉簪要70两。谢姑娘的月例银子是2两,谢家并非富贵人家,百八十两的首饰对当家夫人说的过去,小姑娘相中却不该了。
即便她真的喜欢想买,可蒋家姑娘都需十天才能筹措到银两;谢家的家底总不可能越过魏其侯府,谢家凭什么这般轻易掏银子?”
太子殿下目光微变:“继续。”
“如果给府上的嫡姑娘买件百八十两的首饰是常态,那么他们该是富贵人家,然而这与现实相悖;既然是少有的情况,谢家就不该轻易掏银两。
谢夫人甚至可以让她女儿打消这个念头,便是答应又为何要这般急?她们大可先预定,过个十天半月再买。”
涂绍昉勾勾唇,一语中的:“想要让谢夫人在不到12个时辰内就把70两拿出来只为让女儿去买件喜欢的首饰,下人没这个本事。”
“是谢副都指挥使给五皇子搭了把手,让他夫人掏银子。”赵竤基脸色有些难看。
“我推测,是,可妹妹深得二皇子宠爱,他为何要帮五皇子对付永福郡主?”涂绍昉慢条斯理的分析:“假如他们双方关系不错倒也说得过去。
然而大家看到的是谢副都指挥使与闵家、五皇子仅为点头之交,多余的话一句也无。而我更担心另一种情况,他们一家就投在五皇子门下,特意配合此项计策,那么谢侧妃的存在未免太微妙了!”
他冷笑一声,讽刺道:“难道说谢鹏远从开始就押宝五皇子,他的亲妹入二皇子府则是为掩人耳目好便宜行事?”
“开始就押宝赵珩斌?”赵竤基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攥紧拳头,脸色陡然冷峻起来,沉沉吩咐:“你去找福儿聊聊,好好聊。”
“姐夫,您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涂绍昉打趣道:“东宫防备最深的可是五皇子,人家有没有暗中的势力都算意料之中吧。”
“谢侧妃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赵竤基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道:“她一顶小轿入了二皇子府,我们都想过把她给剁了!”
“什、什么?”为何他听不懂?
“福儿会告诉你答案。”赵竤基眼中迸射着恨意,冷冷道:“再带句话给福儿:如果谢鹏远兄妹四年前就迅速的攀上五皇子,大哥哥以为谢氏过个一两年就病逝吧。”
涂绍昉目露惊讶,应道:“是,殿下。”
心中怪异极了,当朝储君和圣眷无双的永福郡主联合起来想要解决一个小小的侧妃还需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吗?
日头高升,阳光从窗棂洒进来,落下几缕光照与大片的阴影。
妻弟走后,赵竤基靠在太师椅中平复着方才升腾起的怒火和恨意,右手一直握着拳,听闻内侍在外禀告:“殿下,甄良娣求见。”
余怒未消令太子就此迁怒:“孤的书房重地是个妇道人家能随意踏足吗?告诉太子妃,让甄良娣这个月闭门思过,如有再犯决不轻饶。”
小内侍骇了跳,连连应声,快跑到院门外传达太子殿下的命令,请甄良娣请回,再向太子妃禀告。
与东宫的朱门绿瓦鲜明对比的是此刻甄良娣惨白的脸色,平日里如若秋水的眼眸再无春波浩渺的媚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惊疑、惊恐、惊恨!
她入东宫以来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方才离开的是太子妃的弟弟吧,编排她什么了才会令太子殿下如此重责她?
这么迫不及待吗?太子妃!这么迫不及待的再度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