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机变也快,两手控住底链,脖颈后仰,冰凉刀锋几乎是擦着他咽喉而过,喉上掠过一丝麻痒,应该是破皮见血了。
一年不见,叶流西的功夫,比印象中好太多了。
他不及细想,手上借力,一个轻身跃起站上底链,叶流西却不动,还是一条腿缠住侧链,身体倒挂,很是放松地随着链条的摆动而摆,手上挽了个刀花,唇角弯起,说了句:“小心了啊。”
江斩一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什么,却抓不住。
叶流西笑意陡转,面色一凛,横刀撩向他下盘,或刺或挑,或抹或勾,腕转如电,一刀未老一刀又至——江斩身形稳,站上底链如履平地,攻击点大多会落在对方中上身,这是他长处,却是她短板,她不能拿短碰他的长,再那么面对面地对峙,她迟早落下风。
她倒挂着打!
她知道自己可以的,在那旗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总是喜欢做悬空倒挂的仰卧起坐,像蝙蝠一样,挂多久脑袋都不会充血,也不嫌累——这或许能算是她的长处?
这样一来,她的攻击点就落在了江斩中下盘,招攻得够密,江斩不得不低头提防,左支右绌之下,险象环生。
昌东刚松了口气,忽然觉得不对,抬眼一看,是对面的青芝在抬弩。
他脑子里空了一下,不及细想,迅速抓过一根粗壮的弯曲牛角,退后几步,旋又急奔,到崖口时,纵身一跃,牛角压上底链,双手紧握两端,权当是滑索的吊具,向着桥心急滑而去。
还没到近前,叶流西身子已经往下落了。
昌东目测了一下方位,当机立断,迅速松手,他是斜落,而叶流西是直落,如同直角三角形的斜边和直边必将交汇,方位计算得刚好——两人半空之中撞到一处,昌东一只手顺势搂住她腰,另一只手拔出刚捡起了别在皮带上的长箭,觑准那条兀自昏昏欲睡垂身而立的巨蛇,猛然跌插过去。
说来也巧,正插在蛇鳞片的褶缝间,两侧的鳞片微微卡起,这根箭算是稳住了,昌东额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一只手拼命攥住箭身,胳膊都被吊得险些拉脱——好在两人的身子晃了几晃,勉强算是挂住了。
往下看,叶流西是腿上中箭,前后对穿,痛得浑身发颤,手上还死死抓着刀柄,昌东搂紧她,伸手拿过她刀,低声说了句:“流西,抓住我手里的这根箭,两只手抓,要抓紧,千万别松。”
叶流西脸色发白,额上渗汗,只是嗯了一声,抬手死死握住箭身,昌东迅速脱手,胳膊环住她腰,借力下滑,觑准她腿上那根箭的箭羽位置,伸手攥住了,狠狠往蛇身上又一插。
蛇身似乎耸动了一下。
箭身又在肉骨里滑了一段,叶流西痛得身子几乎都在痉挛了。
昌东看见了,心里一紧,旋即咬牙,只当没看见:很好,两根箭固定位置,可抓可踏脚,算是能站稳了。
他腕上用力,一刀把露在叶流西腿外的那截箭身斩断,然后踩站上去,伸手抓住高处的那根箭身,轻声说了句:“好了。”
叶流西也是没力气了,他声音刚落,她的手臂就软垂下来,昌东抬起手,帮她把手臂拿低,环紧自己的腰。
往上看,江斩正俯身下探,一直趴在底链上的肥唐急地大叫:“东哥,你们没事吧?西姐是不是受伤了?”
往下看,泛着金色泡沫的池水中飘着先前栽下的那个猛禽卫的尸体,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一半了。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