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余光注意到试探着往这边看的时染,神色微变,勉强挤出一
()丝笑容,对她招手说:“小染,你来的正好。”
时染没想到蔚父会主动让她过去,愣了愣,走到两人面前。
“看得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蔚父看了看时染,又把目光移到蔚裳身上,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帮我劝劝她,你们现在的年龄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她外公的病情已经很不稳定了,就是先物色个好的人选订婚而已,哪怕只是装装样子,让你外公安下心来也好呀。”
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时染神色怔忪,“您是说……”
“你觉得我带她来这儿,是为了让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蔚裳扣住时染的手,看着蔚父冷冷一笑,当着他的面在时染唇上印下一个吻。
“就算要结婚,我也是和她结。”
“你!”
蔚父脸上表情一惊,显然没想到蔚裳会当着他的面直接出柜,他诧异地瞪大眼,指着她道:“荒唐!”
“这里是医院,麻烦不要喧哗,保持安静。”
旁边经过的护士往这边扫了一眼,提醒道。
蔚父看向四周,也许是公共场合让他不好再说什么,冷哼一声,甩手朝病房走去。
“荒唐人的是你。”
蔚裳毫不示弱看着他的背影。
病房门关上,蔚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时染握住蔚裳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强势,但时染能感觉到蔚裳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十指相扣,她尽可能地想让对方感受到她的温暖和支持。
许久,蔚裳轻颤的手才平稳下来。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蔚裳垂着眼站在她身前,声音隐隐发颤。
但那战栗,更多是因为心底的畅快。
原本蔚裳并没有想直接和父亲撕破脸,但当时染站在她身后的那刻,就忽然有了底气。
时染沉默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说:“不需要,我会陪在你身边。”
“真的么。”蔚裳抬手勾住时染的腰,把她拉得更近些,额头在她锁骨的位置蹭了蹭,带着鼻音闷声道:“我记住了。”
时染没说话,下巴紧紧扣在她肩膀上。
明明已经是冬天了,一床薄被却并不觉得冷。
从医院回去,简单梳洗了一下,她们并肩躺在床上。床头的小夜灯投射着柔和的光晕,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而宁静。
“从小到大,外公是最疼爱我的人。”蔚裳拉了拉被角,像是打开一道闸口,开始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母亲虽然很爱我,但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
时染转过身,凑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