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转过身,凑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察觉到她在安抚自己,蔚裳抬手捏了捏时染的脸:“我没关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往时染身边挪了挪,她继续轻声说:“其实我小时候和父母的相处时间并不长,初中时,外公就把我送到了外面读书,并且亲自照
料我。”
说到这,她顿了下:“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夸张,上学时别人家长都担心自家孩子早恋,外公却总在周末邀一群老友带着小孩来家里聚会,一群孩子里除了我,都是男生。”
时染蹙眉:“你外公……为什么这么做?”
蔚裳唇边的弧度隐去,拉起被子埋在她怀里要,摇了摇头。
时染没有再问,给她掖了下被角。
蔚裳抬头凝视着天花板:“时染。”
“嗯,我在。”
“你有多喜欢我?”
冬夜的寒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呼呼的声响,时染背对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眼眸下沉淀着模糊不清的浓稠阴影。
蔚裳视线从时染脸上挪开,薄被下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故意引诱却又推开,理直气壮做着恶劣的行径,但又偏偏希望被偏爱。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值得被爱。
时染会一直喜欢并包容这样的她吗?时染的厌倦期又是多久呢?
婚姻是个幌子,家庭也根本不是维系爱情的筹码,一段关系只要开始确立就注定加速走向终结,蔚裳觉得不开始才是恋爱最好的防腐剂。不开始就谈不上结束,即便淡了,也可以随时回温。暧昧才是长久的保鲜期。
但此刻,这段关系她忽然没了之前的有持无恐。
这个长久,又是多久?
修长的手指帮她拨开遮眼的碎发,身体向后靠了靠,时染垂下眼帘:“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所以,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多喜欢。”
她低沉的嗓音干净又真挚,蔚裳静静看着时染,心中涌起一抹复杂。
“你准备怎么做?”
时染的问题让蔚裳陡然心跳加速,她紧张了一下:“什,什么?”
“你外公那边……”时染转向她问道。
见她询问的是这件事,蔚裳平静下来,翻过身,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她身上,声音含着懒意:“我只做我自己。”
冬夜的寒风依旧在窗外呼啸,感受着头过衣料渡来的微烫体温,蔚裳舒适地躺在在时染怀里,脸颊忍不住在她肩头蹭了蹭。自从时染搬进来,她每晚都休息的很好。
第二天清晨,枕边手机铃刚响起一声,就被一只从被子里伸的手关掉了。
时染睁开惺忪的眼睛,偏头看了看旁边,蔚裳轻蹙着眉头,还在睡梦中。
轻手轻脚起身下床,弯腰给她掖好被子,时染独自走到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