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轮到一个倒霉催的御厨给始皇帝做鱼了,他在拿着刀“啪啪啪”地拍打鱼身子来发泄给始皇帝做鱼的恐惧与不满时,意外发现这般了,恰好此刻宦者也来取始皇
帝要吃的鱼了,新御厨这下子急了
思着“给始皇做鱼”有可能被噶,“不给始皇做鱼”必定会被噶,既然左右都是被噶,不如冒险尝试一次创新出来的鱼丸。当新御厨战战兢兢地目送着宦者将鱼丸端给始皇帝后,原本都做好自己要被噶的准备了,哪曾想始皇帝一吃到鱼丸子就惊为天丸!不仅万分满意地赏易新御厨,还给美味的鱼丸赐下了一个霸气满满的时髦名字
大大的始皇帝能留下美食典故,那么小小的始皇崽早早地开出隐藏的美食属性,这样想想也正常吧?“啊啊啊,咿呀咿呀啊~”
赵岚被儿子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给盯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不由拿起他的专用小木勺子蘸了蘸炖菜上层的浮油递到他嘴边。今日的炖菜没有放辣椒酱,吃着香但不辣。
看到母亲喂到嘴边的小木勺子,小家伙激动的在仆人怀里扭动着小身子,当终于尝到小木勺上的浮油后,小家伙瞬间麻了!生理意义上的嘴巴麻了一一因为浮油里有花椒味。
刚出生四个月就遭遇花椒攻击的始皇崽不禁伸出小手摸了摸嘴巴,这下子他是知道大人的碗里的菜闻着香,吃着麻后,小家伙不虎头帽的小脑袋,再也不盯着大人们的饭碗瞧了,乖乖喝起了自己的奶粉
目睹完小家伙从“期待”到“嫌弃”的一秒钟变脸,赵岚简直是哭笑不
得,明明不大一个小娃娃倒还挺识时务的。
其余人看着小奶娃前后的巨大转变,也都觉得好笑不已。
蔡泽更是笑眯眯地一口炖菜,一口大馒头,再瞥一眼对面“吨吨吨”喝奶的小家伙,只觉得真是下饭啊!老赵一家人吃午膳吃的香,一大家子人都很高兴,而在距离邯郸以南约莫二百八十公里远的韩国国都一一新郑。韩王宫内,四十多岁的韩王然,看着面前刚加冠不久的年轻人很不高兴。
作为三晋之地,韩国与魏国、赵国有很大的不同,韩国推崇木德,旗帜是绿色的,韩人不像魏人和赵人那般尚红,反而喜欢生机勃勃的绿色。诚然,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出身公室,身份高贵,还穿着韩人喜欢的绿色衣服,让人瞧着都能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可是韩王然却想要赶紧打发年轻人从哪儿来就快些回哪儿去!自从三年前,秦国武安军白起带领着虎狼秦军大肆进攻韩国,一举夺去五十座韩国的城池,北边的上党郡郡守冯亭转而投靠赵国时,这位年轻人就开始给韩王然上书,每次都带来好几筐的竹简想要让韩王然看,向韩王然阐述他的治国之道。这种上书行为,今岁已经是第四年了,把韩王然搞得苦不堪言。
因为这个年轻人他很能写,但是一点儿都不能说,听他讲话对于正常人来说简直是一个折磨
“君,君,君上,臣,臣以为,如,如今,我们韩韩韩国已,已经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关键时刻,了,您,必须,进,进行,改革!”“您,您不能,任,任用溜须拍马,只只会,空空谈的人,应该多多,寻觅,有,真真材实料的人,选择,贤明的人,让,让他们治理韩国,不,不能让徒有,虚名的,人,压压在这些贤明,的人的脑袋上。”
磕磕绊绊地终于把两段话说完了,年轻人的俊脸通红,长松了一口气。
韩王然攥了攥拳头,也像是熬过了一场酷刑一样,眼看着年轻人要再张口了,他满脸诧异地询问道“非,你是想要如厕吗?”
年轻人闻言一愣,忙摇头道:
"君,君上,何,何出此言?"
韩王然指着年轻人的脸,转头对着身旁的臣子哈哈大笑道
“张相,寡人瞧着非说话这般费劲儿,把一张脸憋得这般红,还以为他是要如厕了呢?”
听到这话,年轻人瞬间难堪的瞪大眼睛,不仅俊脸通红,耳朵和脖子也通红一片,整个人也变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韩国的国相张平出身贵族,他不仅正辅佐着如今的韩王然,还辅佐过韩王然的父亲韩釐王,而他去世的老父亲张开地更是厉害,先后辅佐韩昭侯、韩宣惠王、韩襄王三代君主。张家父子二人凑齐了“五世相韩”的成就,可以说在韩国,除了“姬姓韩氏”的王室公族之人外,“张”姓的人说话第二好使。知晓自家君上这是不想再听面前的年轻人说话了,张平不由笑着开口打圆场道
“公子非,时候也不早了,平瞧着君上累了,不如您先回府,您送来宫中的竹简,平会仔细看的。”知道国相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公子非抿了抿薄唇,满脸失望地朝着跪坐在漆案前的韩王然俯了俯身,就转身离去了。待到公子非一离开,韩王然瞬间朝着宦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宦者们忙轻车熟路的提着公子非送进宫的几筐竹简下去销毁。
国相张平见状对着韩王然无奈地说道:
“君上,公子非也是好意,他也是希望韩国能好的,公子非说话本就吃力,您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他的长辈,您不应该那般说话,嘲笑他的口痴之疾的。”韩王然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像是在安慰双耳刚刚遭受完的“酷刑”,听到国相的话,不禁看着自己的臣子一脸无语地说道“平,非也不看看咱们韩国的情况,就会一直催着寡人上进,寡人倒是也想要上进,可瞧一瞧咱们西边是秦国,南边是楚国,东边是魏国,北边是赵国,寡人谁都打不过,还不如割地求安稳呢!”“非他一个刚及冠的年轻人,嘴上的胡子都没有长长呢,他懂什么!”
听着自家君上这心安理得的摆烂之语,张平心中一噎吗,而后也拧起眉头,眼中满是落寞。
是啊,君上的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很残酷的现实。
韩国处于四战之地,秦国和赵国在他们韩国的土地上进行大战,而后秦国夺去了韩国一半的领土,赵国夺去了韩国十分之三的人口,秦赵两国各有收获,韩国却遭到了巨大的重创。韩国明明能造出最好用的韩弩!韩国的兵器制作水平远胜他国,为何韩国现在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弱小的境地,谁都能来揍韩国一圈,唉,韩国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张平苦思冥想,离开韩王宫的韩非也在日日夜夜的绞尽脑汁的思索这个问题。
刚刚到达宫外的韩非正准备踩着马凳上车,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被韩王然一打岔有一个重要的点忘给自家君上陈述了,他忙忍耐着着耻感,甩动着两条宽大的丝绸袖子往外走。驭者更,见到自家公子去而复返,走路的步伐还很急,误以为出什么要紧事情了,忙下意识就抬脚跟上了公子非的步子。未曾想到主仆俩人还没有走回到韩王然的寝宫就远远地瞧见穿着绿衣的宦者们正弯着腰在宫殿的空地上烧毁着一筐筐竹简。从竹筐子上缠着的布条颜色辨认出这是自己刚刚送给韩王那然的竹简时,公子非大惊失色!
他赶忙抬腿快跑几步冲到宦者跟前,伸出双臂急切地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