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一直没醒呢!”
陆绻有些意味深长道:“我安排了一人替他……”
“不行!”唐霜闻声便厉声打断,她简直不敢相信,陆绻竟敢想此昏招:“这事若是查出来,陆大哥,你可怎么办!”
陆绻自然知晓轻重,可眼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他看向仍在昏迷的孟鹤之道:“孟鹤之必须进朝堂。”
唐霜极力劝阻道:“陆大哥!这不行,就是你真的想法子将人混进科考里,可科考的成绩呢!他的学识有谁能替?”
陆绻这道是毫不担心,他道:“我主考,自然知晓题目,你放心,我既然敢安排,就有完全的把握。”
陆绻本就是新科状元出身,再考一次,自然不难。
唐霜瞧出他的打算,她今日约见陆绻,就是想问问他的安排,就怕他行差踏错,本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却不想仍旧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大哥!你不欠我唐家什么,你不必拿身家性命作陪,唐家人受不起的。”她眼眸发亮规劝道。
见陆绻听进去,唐霜有些急了道:“陆大哥,唐家就这样吧,我知晓你们都已尽力就行了,旁的,都是各自造化,怪只怪唐家气数尽了,你莫要跟着搭进去,你明日若是敢行此招,我就敢磕死在你眼前。”
陆绻瞪大了眼惊呼:“唐霜!”
他太了解唐霜了,她惯来说得出便做得到。
唐霜也道:“你知道我性子,你若是想瞧着我死在你眼前,一尸两命,便去做,若是你因我唐家出事,我也无颜面再活在这世上,我知晓拿性命相要实在卑劣,可陆大哥,我已经没有旁的法子了,这是唯一能劝得住你的办法了。”
她面上都是决绝,防若陆绻敢拒绝,她即刻就敢磕死在陆绻跟前。
她太过了解陆绻,陆绻在乎的不多,不在乎官职不在乎将来,唯一在乎的,她们姊妹的安危,她今日请长姐来,本意是想让她劝劝陆绻,可长姐闻声只是沉默半晌而后神色悻悻离去。
唐霜知道,长姐是不想在与陆绻扯上关系,也不想试探她在陆绻心中的地位,有些事一旦追究,便再难自拔。她也不怪长姐,她思来想去,唯有如此才能劝得住陆绻。
自然,她也并非吓唬,她确实起了必死的心思,她知晓陆绻为唐家付出太多,如此大好年华之人,实不必再为他唐家取舍,将他拉进这漩涡之中,唐霜已经悔恨莫及,唯有如此才能及时止损。
陆绻到底是没央住唐霜的决绝,点头应道:“好,我应你。”
唐霜闻声这才轻松了口气,陆绻只要答应,这事便是定了。
她终于不必再担惊受怕,可即便如此,在送走陆绻时,她还是叮嘱直存几句,让他切记注意些,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切记及时来寻他。
今夜仿佛给唐家下了死期,整个孟家都陷入暗沉寂寥之中,唐霜躺在孟鹤之身边,蜷缩一团道:“夫君,阿唔做的是对的吧。”
只是却无人回应,今夜的唐霜,孤寂的好似又陷入唐家被封的那段时日。
长夜漫漫,只是余她啜泣声音。
第二日春闱照常进行。
陆绻站在考试院门前等着考生进院,目光有意无意的瞧向车马停靠的地方,只是每一辆马车过去,他的眼底就难免闪过一丝失落。
正此刻,前头传来一声声**,他闻声看去,便瞧见带着禁军而来的高朝。
高朝也瞧见了他,嘴角带着笑意上前,意味深长道:“陆大人这是亲自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