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绻好似也瞧见他们了,转身便想走。
唐烟眸光闪过几分复杂,看了眼邹沢道:“我想去与他说两句话。”
邹沢挑了挑眉头,并未见多少不满,她既主动说,便表毫无私心。
邹沢替她拢了拢大氅,转身拿过卸一手中油纸伞,替她撑开才道:“好,去吧。”
明明已至二月,天上竟然还飘了雪花,薄薄一层雪上,是唐烟朝着陆绻行去的脚印。
陆绻已经走到巷子深处,正要上马车,便听闻唐烟喊他。
“陆绻。”
陆绻闻声手一滞,这声陆绻实在久违了,陆绻循声看去,便见她已经撑伞走来。
他顿下脚步,蜷了蜷指腹,看向了她身后,见她身后无人,开口道:“你来,他知道吗?”
这话里带了几分担忧,唐烟自然听得出来,捏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唐烟点了点头。
陆绻闻声呼吸慢了一拍,心口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来问我,你父亲的近况吗?”陆绻顿了顿问道。
而后又自己答道:“眼下算不错。”
唐烟摇了摇头,眼底有些复杂,这眼神陆绻只觉熟悉,忽便想到,这是那日她决然说分开的时的样子,他的心立时就沉了。
唐烟先开口道:“你来,是放不下阿唔?”
陆绻愣了一瞬,只是道:“想来看一看。”
几人是自小便在一起长大的,放不下确实正常,唐烟眼眸颤了颤,开口忽道:“之前你问我,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了。”
陆绻瞳孔皱缩,掌心紧握,不明白她为何要翻起这桩旧事来,他张了张唇,声音有些哑道:“唐温伯当年连升三级官拜尚书,陆家并不般配。”
这是外头盛传的缘由。
唐烟呼吸一滞,看向陆绻问:“你信我唐家是此嫌贫爱富之辈?”
陆绻抿唇,须臾吐话道:“不信。”
可这是那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唯一能说服他,能叫他得以喘息的缘由了,与其说他信了,不若说是个他搪塞自己,断掉不甘与情愫的借口。
“你待我与阿唔,惯来都很好,我有的,她必有一份,我记着,连你回乡省亲,从故土待会的桃花枝子,枯干了带回,她也有一份,这事,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