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酒解解乏,”艋艋劝,“有些人喝了酒会睡得更快。”
林格:“……那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啊?”
大约是在异国他乡,艋艋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像国内时那般咄咄逼人。乐观的人大约会认为这是同在陌生处境的一种互相慰藉,但林格现实地想,对方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不得不尝试和她抱团。
偏偏林格最不喜欢的就是抱团。
艋艋失望地说:“你宁可在酒店里陪德国小镰,也不愿意和我们喝酒是吗?”
林格沉默地比较了一下德国小镰和艋艋的可接受度。
林誉之说:“蟑螂也未必都有害,它的汁液也可以提取入药。举个例子,你刚才往口腔中喷的康复新液,就是美洲大镰的提取物。”
艋艋面色苍白地看了眼桌上的康复新液小喷瓶:“呕——”
林格最终选择早早回酒店陪德国小镰——哦不,是林誉之。
刚坐下没多久,艋艋就疯狂打她电话,磕磕绊绊地说和那边的人闹了矛盾,但就是说不清矛盾是啥。林格一边惊叹艋艋这不招人待见的能力,一边对着浴室里的林誉之喊了声,说自己要出去。
洗澡声暂停,林誉之问:“你去哪儿?”
“楼下的酒吧,”林格说,“艋艋和人吵起来了。”
林誉之说:“语言不通能吵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格顿了顿,“毕竟刚毕业没多久,还算小孩呢,我多少通点英语,我去看看。”
林誉之说:“你等一分钟,我穿衣服。”
林格说好。
林誉之没拦她,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哥哥更了解妹妹了。林格天生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损人,暗地里能帮则帮,哪怕两个人之前有过不对付。
艋艋的事情很好解决,矛盾的根源还就在于一个语言不通。灯光暗,吧台上人多,艋艋不小心喝了对方点给弟弟的酒,对方是个土耳其人,经典的大胡子和壮实身材,表情凶了些,艋艋误会了,以为对方是冲着赵蔷去的,立刻挺身而出,打算来场英雄救美,没救出,反倒激怒对方。
林格和林誉之及时救下被拽住衣领的艋艋。
误会解释清楚后,林誉之付钱,请大家都喝了一杯,又压着艋艋道歉。愤怒的土耳其人在看到林誉之后稍稍消了气——一个明显经常锻炼、身材高大的亚洲男性,谁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是否会像电影中那般有着神秘的格斗技巧。
矛盾解除,土耳其人也顺势给他们每人点了杯酒,算是握手言和。
林格不好推辞,也象征性地啜了一小口酒。
她没想到这口酒……有点上头。
回酒店的路上就开始飘了,等进电梯后,脑袋更晃,晃得像天地倾倒。林誉之扶着她,问她怎么了?
林格晕晕乎乎,口齿不清,她拽紧林誉之衣袖,尚保持一点清醒,但也不理智了,话也变多:“我好像喝醉了,好晕啊林誉之,你可不可以不要晃。”
“还知道我名字,那就是还没醉,”林誉之说,“我是谁?”
林格呆呆:“前男友。”
林誉之说:“现在是醉了。”
电梯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