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书看报,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回到宿舍时,第三个室友也回来了,穿着皱巴巴的补丁衣服,正拿扫把扫地:“池桥松,你去哪了,我没找到你。”
他的个子高高大大,但是说话声音软绵绵的,为人性格也老实忠厚,乃至软弱,一如他的名字——王民忠。
“我去阅览室看会报纸,你吃了没,一起?”
“好,等我扫完地。”
另外两名室友,直接吩咐道:“王民忠,打饭之前,把我们这边地也扫了,搞干净一点,下午老师要查宿舍。”
态度颐指气使。
王民忠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哦好。”
池桥松微一皱眉,直接抢过王民忠手中的扫把,先胡乱把自己床边的地扫掉,再把扫把扔到两人脚边:“自己的地盘自己扫,或者安排值日表,每天轮流打扫。”
“你他妈,池桥松,你什么意思!”两人中的方脸,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瞪着池桥松。
另一个圆脸,也跟着站起来,一起盯着池桥松。
以往宿舍里,池桥松虽然不至于懦弱,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池桥松平静的看过去:“陈海、毛三建,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
方脸的叫陈海,圆脸的叫毛三建。
王民忠小心翼翼的拉了池桥松的胳膊一下:“没事的,我来扫。”
池桥松不理会,自顾自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住在这个宿舍,就要定下章程,以往我也懒得说了,今后就按照我定的规矩来。”
“呵呵,你吃错药了吧,搞笑!”
“你又算个勾巴东西,还你定规矩!”
陈海、毛三建嗤笑。
但下一刻,他俩就笑不出来了。
池桥松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拿起陈海桌子上的搪瓷茶缸,用手这么一捏,锤都锤不坏的搪瓷茶缸,便立刻瘪了下去。
接着,池桥松再用手往外拉,又把瘪了的搪瓷茶缸给掰回来。
啪嗒一下放桌上。
茶缸没碎,只留下几道裂口,代表这个搪瓷茶缸,刚才经历过一番拉扯。
场面安静下来。
池桥松拍了拍王民忠的肩膀,喊道:“走吧,打饭。”
留下陈海、毛三建,看着搪瓷茶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偶尔露一手,当真十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