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宗是急着过了玉河州再行水路,这样比较安全。
秦葶这两日赶路累的厉害,几乎一沾枕就着,天不亮就被叫起来,闭着眼穿衣,嘴里也忍不住小骂上两句。
才出了驿馆,秦葶站在门口等着赵楚宗手底下的人套马出来,且看着别的商队的人已经牵了马出来站在驿馆前,看起来似准备的倒比他们还要早些。
待赵楚宗晃悠悠的自门里出来,其他商队的人皆驻了步子,原地看着赵楚宗一行。
赵楚宗很是警惕,察觉不对,下一刻便瞧着旁的商队的人自马鞍处抽出长刀一字排开,将赵楚宗一行团团围住。
知来者不善,赵楚宗的精卫亦拔刀而至,围在赵楚宗身旁,许录源则将魏锦心护在身后。秦葶孤零一人原地站着,一动也不敢乱动。
出门在外,祸事避免不了,赵楚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只瞧他不慌不忙的站到前面来,语气平常与前人道:“数位英雄是哪条道上的?可是求财?”
前有许多匪类装成行脚的货商也不少见,只是这群人有些奇怪,一路走来也看似正常,倒没什么匪气。
围成一圈儿的人皆不动声色,连个答话的都没有,正奇怪间,却瞧着官路两旁传来动荡纷乱的脚步声,左右看去黑鸦一片。
好似神兵天降,让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来那十几人不过是前菜,后面围过来的才是大头。
许录源低呼一声:“是官兵!”
众人暗道不妙,“公子,怎么办?”
这情景就是连赵楚宗也没料想到的。
一双桃花眼终于没了素日里的浮笑之意,而是穿过层层人头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徐徐朝这边驶来。
他就是想不通,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的却又惊动了官兵?
且这些人好似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似的,若不然这么多天都这么沉得住气装成同行的商队与他们同行。
抓了一辈子鹰,倒没想着到头来被鹰啄了眼。
赵楚宗背脊一阵恶寒。
可慌乱不知措并非他的风格,他只静待原处,且先看着来人是谁再作打算。
众人给那辆马车让出路来,由他停在正中。
马车帘自里头撩开,让秦葶万没想到的是,露出的是齐楚的那张脸。
秦葶一个激灵。
在场人亦是。
齐楚是何呈奕的近侍,他既在此,那马车里那个
秦葶不由朝后退了几步,想掩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