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楚捉住她的手,止了她的话语。
洛久瑶借着他伸来的手臂起身,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似也带了伤。
她坐在他身畔,仍没忍住,轻声问:“是……用了家法么?”
见她执着,沈楚没有继续隐瞒,道:“是,殿下曾猜测沈家的家法,实在是猜得很准。”
他语气轻快,一副将此事轻轻揭过的模样,洛久瑶心头却发涩。
她是知道沈家家法的。
手捧长枪跪立虽听起来不如责打一类严苛,但能征战沙场的长枪如何也有十斤之重,依沈楚如今的身子,她不敢想,他如何承受这样的罚跪。
洛久瑶再触了触他的膝骨处,眸光微颤。
她低声问:“是因参与了我的事么?”
沈楚没有应答,却也没有制止她,只是看向室内陈设,缓缓道:“说来,距臣上次暂住西清园,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
“半年。”
见他不愿答,洛久瑶收回目光,喃喃道,“那时我与大人只见过几面而已。”
沈楚想起旧事,轻声笑了笑:“只是相识,殿下却在臣的床畔哭了很久。”
他还记着当时的事,恐怕也记着她那些胡言乱语,洛久瑶止住回想的念头,耳畔微热。
心跳得厉害,她匆匆转开话语:“说来我要找你,是因我拿到了两件与北契有关的东西。”
洛久瑶取出那两枚包装密实的铜符。
见到铜符上的纹样,沈楚的神色严肃起来。
他借着烛火认真瞧,而后道:“我虽不识北契文字,但见其上所刻纹样,九成是北契来往熙国的通关铜符。”
“如今北契与熙国交战,能在两国间自由来往的北契人并不多,通关铜符极为稀少,持此铜符者往往是北契的贵人。”
沈楚掂了掂铜符,又问,“殿下从何处得来这两枚铜符?”
洛久瑶思量着他的话,道:“是贺令薇和七皇兄留下的。”
而此二人如今无论是躲避还是困境,又皆与洛久琮和秦征脱不开关系。
“那盆花?如此说来,殿下与臣在灯花台所听到的……”
沈楚的眸光沉了沉,显然与她想到一处。
洛久瑶点头:“不错,这其中牵扯不知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