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殿内空荡荡的,尘埃飘散,纷扬飞旋在赤金的光柱里。
看起来是个好天气。
洛久瑶起身,穿过那道光线,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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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门前却跪着一道影。
远远得见,洛久瑶便能认出,是青棠。
自那日在棠西宫见她与容妃一处后,青棠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她,近几日的起居更衣都是桃夭在旁服侍,洛久瑶已许久没有与她面对面说过话了。
似是跪了许久,听到脚步声,青棠动作有些迟缓地转头:“殿下。”
不等洛久瑶开口,她先一步俯身叩首,道:“奴婢有错。”
“青棠。”
洛久瑶弯身。
她看着她,缓缓道:“你如今跪在这里,跪的是我?是太后?是容妃?还是与你有恩的……先皇后?”
青棠抬首,对上洛久瑶坦荡荡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洛久瑶直起身,言语冷淡:“若你跪的是我,有话想说便起身相告,若你跪旁的什么人,去寿安宫,去棠西宫,去长景殿,不要在我这里跪。”
院中安静无声。
好一会儿,青棠再次叩首。
她的双膝有些发颤,勉强站起身,道:“奴婢曾处心积虑来到殿下身边……即便如今,奴婢依旧对殿下有所隐瞒,是奴婢对不住殿下……奴婢该死。”
洛久瑶却轻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不会说的。”
“奴婢本不愿隐瞒殿下,只是事急从权……不得不这样做。”
青棠匆忙道,“殿下与七殿下去见过容妃娘娘一事,是奴婢同太后所言。”
洛久瑶了然:“所以清明祭祖时,她才会派人杀我。”
与秦征的婚约未成定局,一切的走向都犹未可知,太后居于深宫多年,即使如今情势不利,也断不会这样快就沉不住气,贸然对她出手。
她能做此决定,定是有所笃定,比如笃定那日容妃同她说了些什么,认定了她会因容妃所言投奔秦家,之后帮衬着秦家对她行不利之事。
她是真有所为,才会如此恐惧心虚。
青棠歉疚道:“奴婢没想到太后娘娘会丝毫不留情分,这样快对殿下下手。”
洛久瑶又问:“容妃娘娘所用的毒,也是你为她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