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了我这里,我怜惜她,想送她些头面,让她穿好些。却又被你们诬陷偷窃,你们是毁了我的文哥儿不够,还好毁了我的洛宁啊。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命苦,文哥的眼睛分明就快好了,可偏偏又被人推倒磕到了石头上,可怜我的文哥再也看不见了!文哥他是多好的孩子啊……啊!”
韩氏哭喊着,半边身子跌在地上不起来。
此言一出,王氏姑侄骤然色变,王绘青更是急忙反驳。
“二太太真是污蔑人,七年前的那件事分明早已定决。我当时只是路过,并没有推七公子。”
“母亲,当年栖香院的很多下人都说了,就是王绘青见文哥视物不清,心中顽劣故意将他推倒的。她那样小就心肠这般恶毒……这么多年了,你偏心的还不够吗?虽然二房是庶出,可是文哥儿也确确实实是杨家的孙儿啊!”
洛宁看着在众人面前哭闹不停的姑母,心中冷笑。从昨日到今晨,她出事了,姑母却从未派人来找过她。而那支金簪,也是姑母的。杨嘉雨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想提醒她不要戴那支金簪但却被姑母斥责。
厅堂里都是姑母的哭闹声和王氏姑侄的争吵声,相反杨老太太这回确是异常沉默。就连今天的重头戏洛宁都被挤到了一旁。
“公子,找到了,找到王二姑娘的金簪了。”砚池在门外通报,随即厅堂里的声音霎时戛然而止。都不由自主地朝外望去。
砚池速速走到杨晟真面前,将那蝴蝶牡丹嵌珠金簪呈上。
“启禀老太太,公子,这支金簪是属下在秋凝湖岸旁找到的,说来也怪。这金簪掉的稀奇,竟然被湖边的水草缠住,若是不留心,还真是不易发觉。”
当金簪呈上来的时候,洛宁眼底涌起一丝泪光,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抽空了气力,身子颤颤巍巍,险些站不住。
两只金簪呈上来对比,杨老太太浑浊的眼眸暗自扫了一旁的韩氏。
“怎么样?两只簪子可有异同?”
李嬷嬷反复察看,最后还请来了小称称量,都没有任何不对。
“都没有异常。”李嬷嬷朝众人摇头。
“不如用叆叇看看吧,宫中和坊间制品,通常会有特别之处。”大太太郑氏见事情陷入两难之境,随即提了这个建议。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独一无二的金簪,现在却出现了两支,方才的咄咄逼人和打死不认的态度在此刻昭然若揭。
“回老太太,后边来得这只金簪的蝶翅背面有纂刻着有安化二十五年的小楷,头一支没有纂刻。”
宫中出产之物自然都是有年限记载的,民间的则是随意。
“母亲,现下还不明显了吗?洛宁分明就是被冤枉的。”韩氏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母亲,前有文哥儿的事,这次又有洛宁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再次让儿媳寒心了啊!洛宁她孤苦伶仃,还险些被人污了清誉,如今证据确凿,还请母亲给洛宁做主!”
洛宁听着姑母的话,眼底涌起一股怒火,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姑母真是好手段啊!
第章珍儿
姑母绕了这么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七表弟身上。她愈发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沉闷,加上昨夜被关在那间厢房里,她也没有心思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