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萧聿宫共离京三次,即便是在京,也是早出晚归。
萧聿“唔”了一声,走到案边,抬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他捏了下鼻梁,看她,“做什么呢?”
苏菱答:“你的里衣,还没做完。”
萧聿扬起下颔朝衣料那儿瞧了眼,道:“王妃贤惠。”
苏菱知道她手艺不大好,以免他打趣自己,便直接道:“好了,说到这儿就行了,剩下的话,殿下还是免开尊口。”
萧聿不自觉地轻笑出声,“用膳了吗?”
“没呢……”苏菱看他,“殿下呢?”
萧聿看着她道:“等你一起。”
傍晚时分,两人用过膳,一起在院子散步,苏菱忽然道:“对了,我明儿想回国公府一趟。”
萧聿道:“作甚?”
“找我爹学射箭。”
萧聿脚步一顿,道:“怎么忽然想起学射箭?”
“还不是春蒐闹的。”
苏菱轻叹口气,“我本还以为,今年不会有围猎。”
萧氏一脉也是从马背上打天下,正所谓“武艺一十八般,唯有弓矢第一”,抛开其他不谈,大周对射术可谓是极为重视的,每逢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陛下不仅会要求兵部会聚齐最好的弓箭手演示一番,还会邀请王公贵族、世家子弟、贵女们参与射箭、投壶等活动。
朝廷也好,后宫也罢,做事大多都是为了迎合帝心。
于是上回冬狩,女眷这边既不谈琴棋书画,也不看戏扑蝶,竟也玩起了射箭。
苏菱没想到,成王妃刚诞下皇孙,便能展臂拉弓,让皇帝都另眼相待,还得了赏赐,楚后也没想到,苏菱这位镇国公嫡女,竟然能箭箭虚发。
萧聿乜了她一眼,笑道:“别去烦岳父了,我教你。”
苏菱想也不想道:“殿下哪有时间教我?平日我连殿下的影子都逮不住。”
这话,显然是有两层意思的。
萧聿这才恍然,他确实许久都没陪过她了。
他虚虚揽住她的肩膀,去扯她的耳垂,“这么大怨气呢?”
苏菱否认:“没有。”
说是没有,但心里难免会闷。
她时候也会想,这也许便是男人的天性,一旦后宅安稳,自然就不必多花心思了,不过思及眼下晋王府的处境,她又觉得,她该是懂他的。
萧聿一边搓着她的耳朵,一边道:“明日我休沐,就在府里教你。”
此时的萧聿,可是半点都没觉得她能学成,说是教,其实只想着借此来安抚一下他家夫人。
晋王府占地本就广,腾出个位置给王妃练箭,当然是绰绰有余。
翌日一早,萧聿给她选了把适合女子拉的弓掂了掂,道:“王妃先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