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让你以后不要在大厅放你的电影,你不听,这都吓到了第几个了?”吕碧云朝着景致走过来,淡笑说,“景小姐吧?不好意思,我在花园房除草,没带手机。”
景致理了理吓到的思绪,马上捡起掉在地上的礼盒,摇摇头:“没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进来。”
吕碧云瞪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看穿了某人的恶作剧。
“没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温以泽,也就是刚才你看的电影里的男主角。”
景致看向男人,他坐在低矮的窗台,映着满窗的光线,却不太敢和景致多有目光接触,手中拿着青苹果,只是偏头笑。
“社恐症患者。”吕碧云说。
景致恍然大悟,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景致。”
温以泽脸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微微碰了碰景致的手:“我只是见到陌生人紧张而已。”
他的眼睛纯澈得就像一头楚间小鹿,敏感又娇羞,气质文艺。
景致不由地生出保护欲,语气更加温和了一些:“没关系,我不介意。”
温以泽淡淡笑着。
吕碧云拍了拍他肩膀:“好了,你去找老头子,别在这里影响我和景小姐聊天。”
温以泽:“如你所愿,吕小姐。”
他大概是不擅长告别,走之前看着景致,直到景致对着他点点头,他才离开。
凛风穿堂而过,景致冷得发颤。
她这才意识到厅堂的两面都开着窗,白色的纱帘翻飞,粗粝的石材和屋内各异的绿植,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北京,不然还真以为是在法国乡下度假。
然而在下着雨的二月末北京,没有开暖炉是够冷的。
“哎哟,冷着了吧。”吕碧云连忙去关门窗,“我刚刚去花房,就把屋里的地暖关了,好通通风。”
景致揉了揉鼻子:“还好,我是杭州人,杭州冬天比这儿还冷。”
吕碧云一声惊喜:“巧了,我是绍兴的,两个地方不远。”
也许有了这一层地缘关系,两人可以聊天的东西多了去。
一直快要六点景致要走,吕碧云还不尽兴,她让景致留下来吃晚饭,但被景致婉拒。
谁让那时候她的北风教父发了消息,问她要不要赏脸一起吃晚饭。
吕碧云只好送她出门。
下着雨的孟春傍晚总是阴沉沉的,天很快就黑了,街灯渐次亮起,投影在湿漉漉的地面,很像是一幅定格的油画。
温以泽坐在二楼封窗的阳台边上,额头顶着落满雨滴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