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泽坐在二楼封窗的阳台边上,额头顶着落满雨滴的玻璃。
他看见景致撑着伞从屋檐下走出来,步入银丝细雨中。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感受到她离开时充满期待的背影。
像是即将要奔赴一场心仪许久的约会。
“她走了是不是?”楼上会客室里有个上了年纪的人问。
温以泽说:“你听到了不是么?”
会客室里幽幽地飘荡着年代久远的歌曲,从一堆剧本中抬起一颗冒着白刺的青皮平头,他调侃说:“以泽,听上去你今天心情不错,一点也不社恐呢。”
温以泽扭头,继续看着景致走在烟雨朦胧中,“我和你说了,我之前见过她。”
“那也不能怪我呀,谁会相信你一个社恐会记住一个姑娘。你刚才下去,肯定把她吓住了。”中年人双手扶着腰站起来,皱着眉说,“果然上了年纪,久坐之后我的腰受不了了。”
温以泽轻轻一笑,哼了一声。
窗外廉纤细雨,连他的目光也如雨雾般,余音袅袅。
第六章
到现在,景致都还记得她和程寄初遇的那场私人酒会,她戴的那条珠宝项链被叫做雨滴项链。
“听说过劳拉的北风教父这个故事吗?”化妆的时候,gre负责人这样问景致。
景致摇摇头。
化妆师在给她打腮红,正好盖住了她羞红的脸。
那时候她刚毕业没几个月,总因为在工作上不能给到有用的反馈而羞愧。
负责人说:“北风之神boreas在劳拉出生的时候就做了她的教父,送给她一根用雨滴做的项链,希望她免受暴风雨的侵袭。”
“并且答应劳拉,未来每年过生日,都会再送一颗雨滴给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这根项链。”
“劳拉很听话,随时随地都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凭借着雨滴项链,劳拉拥有控制雨水的能力”
负责人描述着这个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其他模特打断离开,去处理问题。
那时候是北京的秋天,天冷肃杀,不远处成片的银杏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叠翠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