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静默,谢以津用纱布将秦灿伤口包扎好的瞬间,秦灿便站起了身,有些生硬地开口道:“谢谢,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应该走了——”
“你要不要吃晚饭?”
“……”
“要不要?”
“你,你做的?”
“嗯。”
秦灿坐回到了沙发上:“……再多待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美食的**确实太大了,尤其这还是谢以津做的饭。
秦灿是混血,自诩相较于一些亚洲人而言,对于欧洲各色诡异餐食的承受能力已经算是很强了。
尽管算是半个英国人,但秦灿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都是难吃,但英国饭应该是其中最最最难吃的那一种。
他虽然只吃过两次谢以津做的饭,而且其中一次还嘴硬地给出了“一般般”的评价,但事实上这两顿饭有多么让他念念不忘,也只有秦灿自己心里清楚。
谢以津做饭就像做实验一样细致。
秦灿看到他安静地将火腿切片,将酱料调制好,同时面条下锅,动作行云流水,几项工作同时进行,没有一秒钟是浪费的。
秦灿看他忙来忙去,自己干站在旁边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不?”
谢以津抬眸看向他:“我希望你可以休息一下。”
秦灿:“我伤的是左臂,右手还好好的。”
谢以津思索片刻,说:“今天比较热,你可以拍一些黄瓜块,我来调一些佐料,可以做一道拍黄瓜。”
秦灿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谢以津看着秦灿面前支离破碎的绿色物体:“这是什么?”
秦灿:“……黄瓜块啊。”
谢以津沉默片刻,看向秦灿的脸:“你不会做饭。”
秦灿不甘示弱地回视:“你不会射箭。”
两人对视五秒,同时无比准确地戳到对方的痛处,半晌后又默契地移开视线,选择停止这场战争。
锅里的水烧开,雾气弥漫在两人面前,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有些温馨。
直到秦灿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
“加州那边阳光好雨水少,生物领域也是美国的强项。”秦灿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来伦敦发展?”
谢以津将酱汁细致地淋在盘子里的黄瓜块上:“加州的阳光确实很好,但是工作强度也很大。”
“还有一些人情世故……”他皱起眉,似乎不愿多说,只是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总之生活起来也很麻烦,比伦敦的下雨天还要累。”
“伦敦的雨虽然很多,但我可以掌控自己上下班的时间,而且可以独处。”他说,“我就当这几年是在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