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的由来吗?很特别,我想了解。】
郁雾动了动扎着针的手,犹疑一瞬后,把画册推到沉岸面前。
“可以帮我回信给青青姐姐吗?”
沉岸收起手机,抬眼看她,“当然可以。”
他提笔,同步记录下她说的话。
“我妈妈大学读的是哲学系,她很欣赏诗人北岛。”
郁雾的声音很轻,带着病气的无力。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纱幕,
是雾,
是映入梦中的灯盏,
你是口笛,是无言之歌,
是石雕低垂的眼帘。”
阳光金灿灿地斜进病床上,点滴哒哒,孩童低喃,笔尖纸张摩擦。正是盛夏,风车茉莉花枝满头,静悄悄地停在床边窥探。
郁雾没再去夏令营,而是被沉岸带去了泰国。
虞向晚陪着她在曼谷游玩,沉岸会消失几天,然后突然出现,带她去吃一顿饭,又一声不吭地没了影。
半个月后,他们回到国内,郁雾从此再也没参加过要离家超过一天的活动。
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始交流了。
但现实是,他们回到了最初的,最熟悉彼此的陌生人。
安好敲门提醒该出发了,沉岸从他手里结果大衣披上,赶去见老合作伙伴。
应酬定在一家正宗的粤菜馆,沉岸到达后,远远就看见一个光头黑皮的中年男子向他双手合十打招呼。
“昆拓先生,许久不见。”沉岸遵循他国礼节,同样双手合十回礼。
昆拓是华裔泰国人,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好后他拉过身后的年轻女子介绍道:“我二女儿,莫莉。申请上了宁大的交流生,准备毕业后去我那儿拨算盘。”
原来是准备提拔她女儿接受财务总监,泰国人做生意喜欢家族制,一是放心,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沉岸对他的幽默一笑置之,请他们入座后又听莫莉问起虞向晚。
安好瞄了沉岸一眼,看他神色不改地说:“明天,她会接待你游览宁都的。”
说回公事,昆拓负责泰国区域的所有生意,人脉、资源、场所是沉家安排的,他负责管理,每年按照要求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