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伯康却是真实迷茫因蔡源的人事安排太过迅疾,前者此时还不知西门发是谁,但听了此人的姓氏,他便猜到了对方肯定淮北勋贵、辽东制置使西门恭家的子弟。
到了这个时候,陈伯康自然再没合适机会说起左韶之事了,两人结伴匆匆赶往大理寺。
他俩一走,中书省内的负责人便成了陈英朗。
偏房内,一张张左韶供词快速从后方递到此处。
吴宴祖扒着门框,望着蔡源和陈伯康的背影,激动道:“西门三哥好暴躁的脾气,上任第一天便和同僚大打出手,哈哈!”
“咱淮北人最讲理,肯定是旁人招惹西门大人在先!”
即便没在现场,陈英朗也武断的做出了判断,那‘咱淮北人’四个字说的理直气壮。
说罢,回头一看,见吴宴祖、彭于言几名男生还在往外张望,而赵相宜、司岚等女子则在埋头誊写着卷宗。
陈英朗马上轻咳两声,拿出了兄长前辈的架式对吴、彭等人道:“别看了别看了!快将后头传来的口供整理好!今次必须将通逆大案办成一桩铁案!”
吴宴祖笑嘻嘻的坐回了自己的公案后,“嘿,还是贺指挥使有法子!那左韶半个时辰便讲了这么多!”
说回大理寺。
因文官不堪战,西门发等人早已化整为零,四处出击,从公案下、假山后将溃散官员一一揪出,施以老拳。
蔡源、陈伯康二人赶到时,正好看见一众差人正站在衙门二门外,望着里面的战场看的津津有味。
陈伯康尚未来及开口驱散差人,二门内却忽地窜出一名发髻散乱的狼狈官员。
因对方身穿四品官袍,陈伯康不由仔细打量一眼,随后才惊呼道:“梅大人!”
此人正是谏议大夫梅汝聘。
嘴角青紫的梅汝聘见陈伯康出现在眼前,顿时如同受气媳妇找到了娘家人,当即伸手指向了院内,悲愤道:“陈大人!您看看看看北人是如何欺负我江南官员的!”
一句‘北人’,蔡源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但此时两人都顾不得计较许多,快步走了进去却见,言官和大理寺众官倒了一片,哀嚎不止。
而今日履新不足两个时辰的西门发西门寺正,一手揪着御史郑宏祖的发髻,另一手攥成拳头正一拳一拳往郑宏祖的腹部凿。
“。”
“住手!成何体统!”
陈伯康率先一句大喝,西门发闻声抬头,见来的陈伯康,正在兴头上的西门发差点回了句粗口,可余光却猛地瞥见了旁边的蔡源
西门发不由稍稍一滞,忽地‘哎呦’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同村妇一般拍着大腿嚎了起来,“相爷,你看看吧今日下官带同僚履新,却被大理寺同僚嫉恨,要将我等打出大理寺啊相爷,他们欺负下官是外乡人啊相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尼玛,这不是恶人先告状么!
梅汝聘大怒,气的指向西门发的手直抖,破口大骂道:“无赖,泼皮!这等人竟也能成我大楚官员!到底是何人举荐此子为官,莫非瞎了眼!”
反正今日撕破了脸皮,梅汝聘暗骂蔡源将西门发这种人渣带进了大楚官员行列!
可蔡源却一点不急,反而捋了捋胡须,四平八稳道:“梅大人,慎言。西门大人可是陛下亲自简拨于吏人中的优秀官员,你骂谁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