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虚掩房门,内里一片寂静,虎头悠长的呼吸隐约可闻。
“是伱么?”黑乎乎的窝棚内,猫儿小声问了一句。
“嗯,是我。”
陈初爬上了床。
他旁边是虎头,虎头里面是猫儿。
虎头是两人的人形三八线,也是猫儿自欺欺人的‘清白’界限。
几天前,会做木工活的彭二帮陈初打了一张床、一张桌、一支洗浴的木桶。
有了布匹后,杨大婶、姚大婶又帮着猫儿做了两床新被。
按说以现下的条件,两人有机会分床睡了。
但陈初不说,猫儿也不提。
反正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并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
待陈初在床上躺好,猫儿摸索着把睡觉不安分的虎头压在身下的被子薅出来,轻巧地搭在了陈初身上,小声嘱咐道:“盖好身子,莫着凉了。”
“嗯,这么晚还没睡,是被我吵醒了么?”陈初问道。
猫儿却未回话。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这种羞人实话,她说不出口。
“做完被褥还剩了几尺布,明日丈量一下身形,我与你做身新衣吧。”猫儿轻轻翻了个身,讲了这么一句。
“做给虎头吧。”陈初最近天天干农活,也没有穿新衣的需求。
猫儿却道:“小孩子长得快,我的旧衣改小与她穿便是了。”
“那就给你自己做身新的。”陈初道。
“你是男子,出门需穿的周正些才有脸面。你有了脸面,我便是穿的破旧些,旁人也不敢小瞧我们姐妹。”
猫儿执拗的劝道。
陈初笑了笑,道:“赵小娘,真倔强”
猫儿却模仿了陈初的口吻,调皮道:“陈小郎,赵小娘自小如此。陈小郎现下后悔也迟了,赵小娘已是你的娘子,官人甩不脱了”
初听是玩笑话,却又小心翼翼藏了几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