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金丝雀鸟的声音,阿笙才忽地回过神。
想起爹爹交代了,要他送完吃的后,立即回店里,以免招致是非,不过爹爹叮嘱的是,不许他在康府逗留。
他只是受二爷相邀,进院春行馆小坐,想来爹爹应当是不会生气的。
…
阿笙来过春行馆多次。
每回都是福禄或是福旺领了他进门。
这是他头一回,跟在二爷的后头一起进春行馆。
阿笙中午在师父的吩咐下,头一回在厨房独立地做了酒酿圆子。
师父让他给打了一碗,尝一下火候是不是正好,酒酿圆子要是熬过了容易发酸。
他紧张地盯着师父,师父尝了后也不说话,只是让
他自己也舀一碗尝尝。
他心里头没底,一紧张,舀了好大一口吃进嘴里。
是甜的!
酒香十足。
阿笙自小在酒楼长大,酒量自是不错,莫说是酒酿圆子,便是一壶杏子酒,他也不会吃醉。
这会儿只觉得那口尝最进嘴里的酒酿圆子,在心尖发了酵,以致脚底都打着飘,整个人亦是晕乎乎地,脸颊也跟着发烫。
…
阿笙习惯了,进了这高门院阔的春行馆,便低着脑袋,脚步放轻、慢行。
未留意走在前头的二爷为了等他,停住了脚步。
手里头拎着食盒,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对不住——”
阿笙这会儿还不知自己撞的是二爷,因为寻常都是福禄走他前头。
打着手势,忽听二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可是买新鞋了?我瞧瞧,这鞋子是什么面料做的,以致阿笙都无心看路,只顾盯着鞋面看。”
阿笙错愕地抬起头,瞧见了站他前头的二爷。
…
他,他方才撞上的人,竟是二爷么?!
阿笙微微转过头,放才瞧见,福禄跟在他跟二爷两人的身后!
阿笙当即窘迫地涨红了脸。
他……他哪里是买了新鞋。
阿笙学厨已是第三个年头,师父这段时日渐渐放手,便是一些复杂的菜色,偶尔也会由他担任掌勺,莫说买鞋,便是想要再去一趟临水街,去探望小石头以及余(虞爷爷)两人,都一直未能抽出空来。
他不知今日会在门口碰上二爷,脚上穿的寻常的深青布鞋,便是衣衫都是去年的旧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