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今日会在门口碰上二爷,脚上穿的寻常的深青布鞋,便是衣衫都是去年的旧衫。
好在近日未曾下雨,鞋面是干净的,不至太窘迫。
瞧见二爷眼底的笑意,方知二爷又取笑自己。
阿笙指尖攥了攥食盒,耳根都通红,通红。
“二爷是好心提醒你,看着点路。”
福禄见阿笙怎的这般不开窍,把二爷给撞了,不知告罪,便是二爷开口后,也不知给二爷回一句,日后一定多看着点路,没忍住,出声“点一点”他。
阿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回话”了!
实在太过失礼!
阿笙刚要比划,只听二爷淡声道,“走路是要看路,不过偶尔分心,也不是什么大事。”
阿笙感激地望着二爷。
二爷人可真好。
不,不对。
应该说二爷哪儿哪儿都好。
相貌好,学问好,待人也好,书法、绘画……样样皆好。
谢放慢了脚步,同阿笙一起并肩走着,打趣地道:“走我边上,这样应是不会再撞上了吧?”
阿笙忙涨红了脸颊,只是摇头,
不,不会了。
方才就是个意外。
福禄跟在后头,一肚子纳闷。
二爷方才,可是……嫌他多嘴了?
可之前的客人,倘使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二爷不好开口的,都是由他出面提的醒,从未见二爷说过什么……
…
春行馆内花木扶疏。
一进院子,却是凉意袭人,暑气顿消。
跟外头俨然两个世界。
檐下,金丝雀叫声清脆,院子里山茶、四季海棠开得旺盛,蝴蝶在花丛中翩飞,比起阿笙前段日子过来,这花园是更为热闹了。
瞧着也格外地有生机一些。
花园树荫下,摆着一张方桌,方桌旁边,又另外摆了一套桌椅。
圆凳上垫着凉垫。
这方桌瞧着……
像是二爷书房里头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