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今晨我才离开那七皇子,赐婚的圣旨后脚就跟上了。
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笑僵在脸上。
「朝野皆知,七皇子是个傻子,陛下也宠溺他,他也不用待在深宫里。就是苦了相思了……」
「不然,爹连他也一块杀了……?」爹伸着头,试探般问我。
我爹这些年胆子可真是愈发大了,竟敢在自家宅里公然议论要杀哪个皇子了……
我想起七皇子那张好看的脸和那双好看的手,险些流下口水,忙含混道:「先留着,先留着……」
爹一脸古怪地看着我,脸色变得越来越嫌弃,最后扬长而去。
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七皇子那张脸,装作不情不愿实则大喜过望地答应了婚事。
况且他也不是傻子,还精明得很。
装成傻子怕是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吧。
且留着,要是看腻了,杀了他便是。
我想着那夜他抱着我坐了一夜,有点脸红。
出嫁那日,哥哥的信从边关送了回来。
严格来说,那已经不算是「一封信」了,因为它是个四四方方的布包。
我在上轿前一刻伸长了脖子,终于看到了那是厚厚一沓绢布,绢布上尽数都是刘暨的罪行,下面写满了将士们的名字,按了血手印。
将士们出生入死守卫的家国,岂容刘暨这样儿戏?
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我的嘴角也勾起弧度。双喜临门,岂不快哉?
我在房内等着七皇子那个老狐狸。
想起白日里他装出的那个蠢样子我就浑身抖。他不仅会演,而且演了很多年。
这些天我问了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跟我说他是怎么傻的。
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是避之不及的样子,像是被问到了多大的忌讳一般。
我更好奇了。
我正在心里打着算盘,冷不防盖头就被掀开了。
我一个习武之人,竟然没察觉脚步声。可即便这样,我也只能在心中哀嚎几声。
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是绣花枕头。
连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都不如。
这皇子在外的名声还是个傻的。
可我好歹也是一个蒙着面连赢两年武林盛会的侠客啊。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