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在禾城住了一晚。
同样的两间商务套房,殷容和卫希几乎同时在刷房卡,沈明雾站在一旁,听到大小姐懒懒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卫希头都没扭,立刻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沈明雾跟在殷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殷大小姐今天累坏了,高跟鞋胡乱蹬掉,往沙发上一躺阖上眼,指令下得软绵绵:“给我放水,我要泡澡。”"好。"
璀璨星空浴球是昨天她亲自挑选购买的,水果切盘和饮品是喊的客房服务,没有草莓牛奶,点的是葡萄汁。沈明雾挂了电话的时候有些抱歉:“等回去我给你补上。
殷容懒洋洋“嗯”了声,翻了个身,微微抬眼,看到男人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洗脸。
他好像多少也有点洁癖,手和脸都洗的仔细干净,抬起头时连发丝都沾上了水珠,皮肤称得更加白皙,瞳仁黑的清澈,望了眼镜子,有些不适地拉了拉白衬衣的领口。殷容知道他不适什么。
那衬衣和裤子上也都沾了灰了,估计他也难受得很,急着洗澡换衣服呢。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的视线立即从镜子中锁定了她。
然后微微弯起了唇角。
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会笑了。那是一个温和而真诚,完全挑不出错误的笑容。
但殷容最擅长鸡蛋里挑骨头。
她感觉他完全掌握住笑的时机。到底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该笑?
顶着这湿漉漉的发丝和眼睛,穿着这皱巴巴的狼狈衣裤,干嘛要突然朝她笑一下?
好像是那种被蹂躏了还会暗自开心的笨蛋。
这样的笨蛋,她怎么能指望他对自己的病情有个清晰的认知?
不过他自己没认知就算了,他毕竟是个病人,最可怕的是她也没有。
她不仅总是不把他当成个病人看待,而且还会无意识地就会使唤他。
就比如刚刚,在下了命令之后才惊觉他在生病,忙提起了警惕心。结果他又对她这么一笑,那警惕心立刻下降百分之九十。这来来回回的,可如何是好?
殷容开始突发奇想了,她的想法和心情就像夏日的天气
,一会儿万里无云,一会儿雷阵雨:“回去我送你去住院好不好?”
洗手台前的男人动作一顿:“什么?”
“住院。”殷容从沙发上慢慢坐起来,喃喃道,“我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这话说的,透露出一点奇奇怪怪的诡异,跟什么长辈见到了自己不成器的孩子似的。
偏偏两人都不觉得怪,沈明雾直接反问:“怎么管不了了?
“你看看你的伤。还有你今天突然地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