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握住这只手,小夜左文字再也不用辛苦的独自追踪,吠舞罗的人自会为他安排好一切,他只需要在最终时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甚至那些事他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做,再也不用做黑夜里的染血刀。
小夜左文字昂起头,和面前冷淡寡言的男人对视。男人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平淡淡,慵懒倦怠,仿佛只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小夜左文字和他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要保他。
在scepter4和非时院两大势力之下,将他纳入羽翼之下。
但……
“对不起,尊先生。”小夜左文字后退一大步:“我已经有了效忠的主人。”
男孩对他说,我本身就是仇恨和怨念组成的,请不要为我感伤,我早已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小夜左文字,是复仇的刀。
小夜左文字在男人的注视下悄然离开。
离开前,他说:“请小心,那些人原本只是普通人,但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后来的他们融入墙壁逃跑了。”
空旷的夜,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小夜左文字刚离开酒吧就被零下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寒战,他将斗笠戴上,不带一丝留恋,踩着飘忽的的步子离开,踏雪无痕。
贴着心口存放的五元硬币闪烁着只有他能看见的微弱光芒,里面蕴藏的绝望情感不断传来,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完成复仇。他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宗像礼司对周防尊提起了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组织——非时院,所以他必须要去一趟。
scepter4掌管法律与秩序,被审神者科普过现世律法的小夜心知无论自己做出复仇之举的理由是什么,从法律层面上来说自己正如淡岛世理所说只是个凶手;从秩序方面说,自己并非王权者麾下,没有法律优待,严重破坏了公众秩序的自己现在只需要一个通缉令就可以被监禁起来。
所以,scepter4对自己出手名正言顺。
非时院却不一样,小夜左文字自认在码头截止货车之前十分谨慎小心,不可能引起非时院的注意,码头行动之后一直待在吠舞罗什么也没做,就更不可能被注意了。
所以,他有点好奇。
或者说,身体里有什么在驱动着他去御柱塔看一看。
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吠舞罗的大家,很喜欢那里的氛围,所以他不想把吠舞罗牵扯进自己的麻烦里来。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小夜左文字足尖点地飞速前进着,路灯化作一道道虚影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
“砰!”不知何处来的风卷着雪,将枪声与男人惊惶的声音带来,小夜左文字前行的身影一滞,犹豫两三秒,还是毅然转身朝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啊,你真是刃失格的刀剑。小夜左文字淡淡想:作为刀剑,就该朝着目标一往无前,绝不动摇。像自己这样半途转变路径,回到本丸一定会被大家笑死的。
不过这种时候审神者一定会摸摸自己的头,给自己夸奖的吧。小夜左文字在着小孩子看了绝对会做噩梦的微笑着拔出了腰间本体。
24小时便利店,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拿枪指着瑟瑟发抖的收银员,命令他打开抽屉,抢走所有纸币,又命令他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偏偏收银员握着手机怎么都不肯放手,嘴唇颤抖着翻来覆去的说那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同时,同样打扮两名同党拎着袋子疯狂把货架上的东西装进袋子。
“叮~”门上的风铃响起,拿枪的男人转头一看,玻璃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衣着怪异的男孩。暴雪天气,却只穿着单薄的蓝色衣物,黄色的毛领摇晃着,暴露在寒风中的胳膊、腿上缠满了绷带,脸上也贴着纱布,像极了遭受家暴逃跑的小鬼头。
但是那双眼睛,男人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双眼睛,只知道看着看着就遍体生寒,恐惧爬满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