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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悲欢聚散(第4页)

信包似有同感:“有时我想起龙兴公子,每多唏嘘。其家族在他当家时灭亡,人们说他担任家督期间贪图安逸享乐,导致其家的衰败。然而龙兴继任时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思想尚处稚嫩,将其定义为‘昏君’未免残酷。”

“龙兴被迫打开稻叶山城,其家业灭亡那年,他才十九岁。”信包旁边那人敲着筷子感叹道,“父亲死后龙兴接任家督时,他大约十三四岁。家臣们接二连三地投靠到清洲这边,他家的力量逐年被瓦解。虽说此六年间在战事上互有胜负,但是龙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斗得过我们清洲这边?说他贪图安逸享乐以致败家纯属胡扯!他不是不努力,亡家之后他更努力。真正令人刮目相看的龙兴,其实是家业沦丧后的龙兴。后来他折腾得多猛烈?四处浪战,专跟我们过不去。率众前往伊势的长岛参加血拼之后,附庸于三好家反对我们主公的阵营,转战各地。最后又与义景联合,不惜战死于越前刀祢坂。”

“亡他们家的其实是他父亲义龙,”有乐旁边那个面色阴晦之人饮着汤说,“骁狠善战有什么用?义龙弑父,为谋权位起兵攻杀其父,以致家臣分裂,已然埋下祸患。‘弑父’为大不祥,将来哪个年代倘如有人鼓吹这样干,世道就真的全然堕落到无可救药了。”

“蝮蛇”道三小时候被迫在京都妙觉寺出家,他长相美貌而且聪明伶俐。还俗后娶卖油商人的女儿,改行卖油。据说道三卖油手法纯熟,能将油通过一文钱的方孔注入容器中不使用漏斗而使油不洒出。

长井家臣矢野买油时惊异于道三娴熟的技巧,向他指出虽然其卖油的技术纯熟,但终究是商人的技能,如果能将这种技能注入到武艺上,那他就会成为出色的武者。道三于是弃商从武,熟练的掌握了长鎗和火绳鎗的使用。道三的师弟南阳坊是鹫林山常在寺的主持,他是土岐氏重臣长井利隆的弟弟。经南阳坊的推荐,道三自从出仕于长井家族起始,得而平步青云。后来道三毒杀其主公“美浓守护”土岐家的赖艺之弟赖满,两次打败并流放赖艺,霸占其妾及整个家业,成为美浓之主,手段毒辣,近邻诸侯无不震畏。

义龙是在卖油商人道三成功把美浓守护赖艺放逐之时出生的,母亲曾经身为赖艺妾侍,因此后来又传出义龙为土岐赖艺遗腹子的流言,但根据义龙生前留下的信件,都是承认道三为其父亲,据说迅速激化成父子间严重矛盾的因素就是道三与女婿信长在正德寺会面后所说的一句话:“看来我的子孙也只能为这个年轻人牵马为奴了。”道三是否真说过这句话无从考证,这句话传入耳中却引起了义龙的强烈不满,虽然信长是自己的妹夫,但从小得不到父亲认可的义龙更不会承认这个别家的年轻人是比自己更有能耐的人物。

义龙的不满令原本就在怀疑他是不是自己亲生子的道三愈加反感。当时道三对义龙的评价是“无能”、“器量不足以担任诸侯”,因此道三暗中决定要把家业传给义龙的弟弟,不料此事被义龙的手下探知,知晓道三有心不让自己继承家督之位,义龙决定先发制人。

义龙假称病危,有话要交代给弟弟们,将父亲宠爱的两个弟弟召到私宅会面,趁机将二人杀害,正式与道三决裂。道三听到消息后十分惊恐,立刻舍弃稻叶山城,逃奔美浓山中。夺取了稻叶山城的义龙开始讨伐追杀道三,此事得到了西美浓有力豪族“美浓三人众”的支持。

道三在鹤山布阵与义龙对峙,此时道三的女婿信长也带兵渡河,在户岛、东藏坊布阵,试图支援岳父。义龙的部队向长良川南岸移动,道三率军下山,沿北岸移动,两军开始正面交锋。由于众豪族的支持,此时义龙拥兵达一万七千余人,以土岐氏正嫡的名义向道三宣战,道三仓促间却只能动员到二千七百余人。

道三写下遗书,当中包含着美浓让国状。遗书中写道:“旧之恶果今报矣,明日之战将五体不全,战死或不是错误,也许有我最后的归宿,但在哪里?”而让国状中写道:“美浓一国现由吾婿‘上总介’所有,信长得此让状,必须遣兵渡此。”其实这封遗书在他死后才到达“上总介”信长之手,他不知道“好女婿”先已赶来了前线。道三率兵与义龙大战于长良川,信长得讯后立即出兵营救,但由于兵力过于悬殊,道三迅速溃败。永禄四年,义龙病死,道三之孙龙兴继承家督,但最终被道三的“贤婿”信长所打败,夺得美浓,为日后的天下布武成功踏出新的一步。

道三占据美浓之后,凭借其敏锐的嗅觉发现信长非同于常人,在正德寺与信长会面,确定信长并非传言中的“尾张大傻瓜”那般不堪,果断将女儿归蝶嫁于信长并与尾州结为同盟。在道三晚年与长子义龙反目之时,信长毅然发兵援助,可以看出道三的眼光十分精准,虽未能预见到信长将来的大势,但在那个“下克上”风行的战乱时代拥有这般眼界着实罕见。

父子两军相杀的这场长良川之战,义龙料到“好女婿”信长会派兵前来支援老岳父道三,早已部署兵力在木曾川岸边阻拦清洲军。

一代枭雄“蝮蛇”道三最终被义龙手下活抓,士卒刺伤道三小腿使其不能逃走,又收缴其兵器,将他弄死之后发生小兵争功的插曲,最终其中一人割下道三的鼻子为证,以下克上而成为诸侯的道三最终也因下克上而死。

义龙看到部下送来的道三首级时感慨万分,留下一句“我已身负不德之罪”之后便决定剃发出家,法号范可。有些人猜测说范可是唐朝一名有弑父经历的官员,义龙以此表示自嘲。然而义龙在道三被杀之前的弘治元年已经开始使用“范可”之名发布命令。因此“范可”可能只是单纯的道号而已,并无自嘲之意。

鉴定完道三首级后,清洲军的动向引起了义龙的注意,义龙率军向大良河滩移动,两军便激战于此。清洲方面土方家族的彦三郎等诸将战死,义龙麾下的千石则被森可成刺中膝盖而撤退。双方互有伤亡,战局陷入胶着,然而信长终究还是收到了岳父道三兵败身死的消息,已然无心恋战的清洲军最终在当时的新式武器“铁炮”的掩护下渡河撤退。

上任之初,义龙首先清剿了道三余党明智氏,据说光秀因而逃亡,也有人说他早就离开了。由于道三在临终之前送了一封信给清洲,大意是说美浓就作为女儿归蝶的嫁妆送给“好女婿”信长了。道三之死使信长与义龙之间的冲突急速增加,为了先发制人,义龙拉拢信长同父异母的庶兄信广一同对付信长,觊觎家督之位的信广很快就倒向美浓的义龙,两人约定由义龙佯攻信广镇守的守山城,然后信广向信长求援,趁信长出兵、居城清洲城防守空虚之际加以夺取。没想到此计被信长看穿,他按兵不动稳守不出,令义龙和信广大失所望,就在义龙命令军队退回美浓后,信长却突然出兵攻打信广,信广战败降伏。义龙又联合信贤对付清洲,然而信贤被流放后,信长的妹妹犬山殿丈夫信清因瓜分信贤旧领的问题而与信长起冲突,信长打跑妹夫,联姻美浓的远山家族,回将义龙一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义龙为了对付信长算无遗策,却没料到夺走他生命的并非他在战场上的任何一个敌人,而是无形无影的病魔。在劝诱“犬山铁斋”信清倒戈后不久,义龙患了当时无药可医的绝症“癞病”,也就是麻风病。永禄四年,义龙在病痛的百般折磨中病殁,时年三十五岁。只留下一个还未来得及实现的梦想和一首辞世词:“三十余岁,守护人天。刹那一句,佛祖不传。”

我忍不住小声问信包:“他妹妹去哪里了?”

“谁妹妹?义龙吗?哦,她呀……”信包转面之际,我以为终于要有答案了,没想到他们几兄弟一齐摇头。“不清楚!”

有乐见我吮着调匙,难抑失望,他不由感到好笑,说道:“你别到处打听了,我们还真不清楚。想知道他老婆在哪儿,直接问我哥去吧!”我摇了摇头,不无懊恼的说道:“我问过了,他也说不清楚。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老婆去哪里了,哪有这种事呢?”

“我清楚,”信雄晃动大脑袋,在我脚边发出甜嫩好听的声音,说道:“肯带我去你家,我就告诉你。”

“闭嘴!”好几只手一齐伸过来卯他脑袋。信包瞪视道,“茶筅儿,你又……”

我已经习惯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应大。望着信雄被几个叔父赶进里屋,我正要起身,有乐拉我坐下,说道:“让信雄去睡他的觉,你别管他。不要宠着信雄,不然这小子以后就粘住你了。”

瞥见信雄又趴在门后张望,我心里暗感无奈:“他已经粘了。”

有乐勺汤入碗,见那几个家伙悄觑我,就指了指,说道:“她也是新到我们家的。属于女眷……”信雄扒着门缝儿小声问:“应该算谁房里的女眷?”信照伸头问他:“你在谁房里?”信雄在里面低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在信包这里睡。”

  “他房子怎么了?”模样干净之人问了一声,信照摇头笑道,“他自己点火烧坏了。”

有乐在我旁边指点道:“这位是大友亲家。信包旁边那个是市桥长胜,美浓豪族市桥长利的长子,父子都在我们家出仕。我旁边那个是幽斋的儿子三斋。”那两人纷纷恭躬施礼,面色阴晦之人也向我行礼道:“小人三斋,日前见过殿下了。”有乐笑道:“不要客气,你父子跟她也算得世交。而且大家同是茶道中人。”

门外有人经过,见模样干净之人向我拜揖,在廊间问了一声:“亲家,怎么不去找你爸爸?却先在这儿吃上了……”有乐伸头问道:“宗滴还没回来吗?刚才好像听谁在外边嚷嚷说找到他了……”廊外那人说道:“那是他们先找到光秀大人了。听说他和一铁公飘进山林,互相抱怨,纠缠不休。”

房间里的人听了皆笑了起来。有乐摇头说道:“谁会想到把他们两人放进一个篮子里同飞?能想到这一招的那个家伙肯定是‘恶搞能手’。”信包忍笑说道:“你不懂。就要把他们俩个放到一起,能想到这样做的人是天才。”

“还没找到家父吗?”模样干净之人连忙起身走出,迳到廊外询问,“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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