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青年一巴掌打在许凤台瘦削的背上:“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看看?”
他身边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负责这一块监工的大队长见这么多人不干活,往堤坝上跑,走过来大喝:“都围在一起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又一挥手,指着许家村三房的人:“三房的都跟我走,看看是什么情况!”又喊挖土的几个婶子:“金花!你也带几个人,我们到隔壁石涧看看!”
他说话的功夫,许凤台已经抄起扁担朝石涧大队方向跑了过去,同他一起跑过去的,还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之后许多许家村的人都跟在后面跑的。
此时石涧大队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石涧大队书记的注意,远远的就喊:“你们不干活都围在一起做什么呢?”
“书记,王家村的人有人跳河了!”
“还好被我们看到了,捞上来了!”
“是王家村王根生他媳妇带孩子跳河呢,听说是王根生在城里搞了破鞋,回来要跟他媳妇离婚!”说这话的人语气还有吃到大瓜兴奋。
石涧大队的大队书记并不是王家村的人,听到这样的事,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过来。
“都散开!都散开!偷什么懒?挑堤坝去!”石涧大队的大队书记驱赶周围的人,见这深秋季节,许明月浑身湿透哭声凄厉,忙叫周围婶子说:“还愣着干嘛?没看人都冻成什么样了?谁有衣服借一件过来,赶紧带人去先把衣服换了,别人没死,回头冻出好歹来!”
周围人这才拉着瘫软无力的许明月,之前拿外套给小阿锦换的婶子温声劝她:“书记说的对,我们赶紧去把衣裳换了。”
“傻姑娘哎,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想想你闺女!”
“婶子,王根生他不是人啊!”许明月哭着半推半就的跟着婶子到河岸边的低矮草屋里换衣服去了。
这样的草屋河岸边不少,除了铁锹、扁担这些容易带的东西,白天干活的推车、板车都是不带回去的,晚上留一个人专门在这里看着,防止人来偷,这样半人高的三角形低矮草屋,就是给晚上看守工具的人睡觉用的。
许明月换衣服的功夫,石涧大队书记已经了解完了情况,问人:“有人去通知王根生了没有?”他指了个王家村的人:“你回去把她家人喊来。”
“她是许家村人吧?”想到许家村离这里不远,估计一会儿她家人听到消息就要赶来,想到许家村那帮蛮子,大队书记就头疼:“把你们村大队长也喊来!”
石涧大队的大队长是王家村的人,这事毕竟是王家村的事,还是交给大队长处理更合适。
大队长也在堤坝上监工,只是每个村子负责的挑堤坝的河段不同,但离的也不远,这里的喊声早就让石涧大队的大队长听到动静,走过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队长来了!”
大队长不仅是监工,他也是带头干活的,一天天的挑堤坝,累的要死,正好趁着现在休息一会儿。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来问情况,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明情况,王队长听的眉头夹的死紧,对已经换好衣服从茅草屋中出来的许明月厉声喝道:“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要人人都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跳河,那都别活了!根生娶了你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退你退的没毛病!”
许明月惊呆了,嗷地一声,挥手就一个大逼斗扇了过去!